“可依舊在我的範圍之內。”
“不過,此人族牽連的因果,著實有些多了……”
“竟有這麼多的命運,冥冥間被其波動,讓我有一種斬殺後,大禍臨頭之感。”
浮邪的前方,那把巨大且古老滄桑的剪刀,再次出現,將其目中所看到的一條條於許青身上散出的絲線,一一剪斷。
這裡麵有那麼幾根,在剪斷的一刻,剪刀傳出了哢嚓之聲,自身的滄桑更濃,甚至還出現了鏽跡。
顯然剪斷這些絲線,對這把恐怖玄妙的剪刀而言,也要承受代價。
“但同樣的,我能感受到,若我權柄可以將其抹去,那麼……權柄之威,也將如大補。”
“還有他的肉身……難怪我兒因此而亡。”
“這般因果,這般血肉,這般機緣……帶著毒刺,需要慢慢剝離,才可品嘗。”
“這過程,急不得,尤其是有些線,不能粗暴的剪斷,需要特彆處理。”
浮邪若有所思,一步走去,如獵人一般,將所有的威壓,籠罩在獵物的身上。
數萬裡外,許青身影剛一出現,背後的主宰之威,就轟然降臨。
許青咬牙,再次光芒閃耀,光遁而去。
這光遁,是來自玄陽仙光的神通,展開此法可讓速度極致化,可卻需要兩道才可。
但許青的仙光隻有一道,本不足以支撐他展開此神通。
所以他選擇了燃燒自己的魂絲,借助魂絲被燃燒所散出的魂光,代替仙光,勉強施展光遁之術。
這是無奈之舉,也無法堅持太久。
而五六次之後,無論是海麵,還是海底,許青在一次次的慘烈中,就好似一直被籠罩在天羅地網之內。
無法逃出,難以傳信。
且更為詭異的是許青感覺自己的存在,似乎也都處於被抹去之中。
因為海獸似乎察覺不到他,而在海麵上他看見了異族島嶼,也看見了舟船,甚至還看見了七血瞳的弟子。
但偏偏,他們都對他沒有絲毫察覺。
甚至有一次許青出現在了一艘七血瞳的舟船上,可明明站在那裡,但仿佛不在同一個空間。
彼此交錯而過,如無形。
這一幕,讓許青心底越發陰沉,直至此刻在深海出現後,他神色萎靡至極,虛弱之感同樣如此。
可卻咬牙,繼續衝出。
而他的魂絲,在這幾次展開下,也從五千萬的數量銳減到了一半。
可就算是這樣,也還是沒有逃出對方的範圍,再次出現時,他背後的深海裡,主宰的威壓瞬間籠罩。
好在……許青也到了自己的目的地。
其前方的海底,傳來了轟鳴聲,那是腳步落下的聲響。
這聲響,無視抹去的權柄,正在到來。
恐怖的威壓,可怕的氣息,更是在這海底瘋狂的蔓延,使得許青後方的主宰浮邪,目光隨之落去。
“居然是煌天神族太子的龍輦以及屍骸之仆,難怪之前不在我的感知之內,直至目光所望,才有所察覺。”
“煌天神族的太子……”
“族中曾有記錄,這位太子在古老的年代,被允許化身太陽,與其妹妹所化之月,交替望古白晝黑夜。”
“直至上荒到來,兄妹隕落。”
“其仆從也隕,成了屍骸……”
“這龍輦與屍骸,就是你所尋求的生機嗎。”
浮邪平靜開口。
許青那裡一言不發,感知龍輦的瞬間,他目中露出瘋狂,身體一晃之下,隨著黑色火焰的出現,在四周化作火海的一刻。
他整個人化身巨大金烏。
爪子抓著樂師的斷手,向著龍輦巨人那裡,急速而去。
許青在賭。
他賭自己的金烏與龍輦同源,賭斷手的出現可讓因果更牽連,賭……自己的靠近,不會受到太大的阻攔。
斷手也在此刻睜開眼,手指動彈中,天籟迎月之音,回旋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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