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日玉琉塵前輩將我救下,此事,要還的。”許青沉吟後,還是搖頭,他做人的原則,對於仇,時刻記得,人情,也是如此。
說著,許青邁步踏上天空,站在了玉琉塵的身後。
黃岩凝望許青,看出許青決意後,不再勸說。
眼看許青和玉琉塵就要離去,二牛眨了眨眼,咳嗽一聲,臉上露出諂笑,向著半空的玉琉塵高呼。
“既然這樣,我也幫不上忙,我就不去了,祝前輩和小師弟,旗開得勝!”
“那個,我們先走了啊。”
二牛說完,就要操控這艘法艦,離開此地,仿佛生怕被牽連的樣子。
半空的玉琉塵,低頭看了二牛一眼。
“牛兒啊,想去,你就直說,不必用這樣的話術。”
二牛聞言趕緊搖頭,一拍胸口,信誓旦旦,大聲開口。
“前輩誤會了,我不去,絕對不去,打死都不去!”
玉琉塵眉毛一揚,似笑非笑。
“意思不打死你,你就要去?既然這麼想去,也罷,我的魚線上有兩個鉤,多一個魚餌也不錯。”
話語間,他右手抬起一揮,頓時二牛的身體升空,站在了許青的身邊後,隨著玉琉塵向前邁步,漫天的紅色,飛速的彙聚,成了一片浩瀚的紅雲。
向著外海,呼嘯而去。
法艦內,黃岩抬頭,望著遠去的紅雲,陷入沉默。
而天空上,紅雲內,二牛正愁眉苦臉,唉聲歎氣。
隻是在許青的目中,以他對大師兄的了解,看出了其神情深處藏著的一抹得意。
“彆裝了,原本這一次,魚餌就有你一個,你哪怕不那麼說,我也會帶你一起。”
紅雲裡,玉琉塵聲音傳來。
“而此番,你們隻要不自己作死,雖有凶險,但不會致命。”
這話不說還好,此刻一出,許青的心裡頓時升起莫名的不安,看了看身邊的二牛。
若說作死,大師兄那裡稱第二的話,沒有人能稱第一。
二牛被許青看的有點心虛,於是咳嗽一聲。
“前輩,為了更好地釣魚,為了讓前輩此番收獲滿滿,那個……我們此行的緣由,您看要不要和我們說一說?”
“不然,我們倆小命不重要,可耽誤了前輩的大事,那就嚴重了。”
許青聞言,抬頭望向前方紅霧,隊長的話語,也正是他打算問詢的,因為知曉此行的具體,那麼在安全上也能有些加持。
雲霧內,玉琉塵看透一切,輕笑起來。
不過祂既然前來找許青還人情,自然也不會任何不說,況且這件事對祂而言,極為重要。
於是,在這紅雲向外海呼嘯前行中,祂的聲音,回蕩在許青與二牛的耳中。
“說緣由之前,我要先和你們說說外海。”
“外海,神秘莫測,其曆史要比煌天神族還要悠久,具體多久,我也不知,甚至裡麵的很多區域,我同樣也無法神知。”
“而根據我的判斷,煌天神族,應該最早就是從外海走出,外海是祂們那一族的源頭……在走出後,祂們創立了煌天。”
“後來你們修士的先祖,雖鎮壓封印了煌天神族,在煌天之上構架的望古大陸,可也對外海無可奈何。”
“我猜測,這也是金烏太子被留下,且授予巡界之權的原因,不是因為其強,而是因其血脈。”
“外海,可以看成單獨的一界。”
玉琉塵聲音回蕩,裡麵蘊含的信息極大,世人很少知曉,許青和二牛,也是心中各有波瀾。
“至於我的目的……”玉琉塵話語一頓。
“許青,你可知道仙與神的區彆?”
許青還在消化之前的信息,此刻聞言想了想後,低沉開口。
“仙修本源,神修全知。”
玉琉塵笑了笑。
“你說的對,也不對。”
“答案是,仙修真我,神修真名!”
“所以,夏仙可隕,但真神不滅。”
“真神就算是死亡,隻要真名在星空流傳,那麼悠久歲月之後,祂終究還會歸來。隻不過回來的,是祂,也不是祂。”
玉琉塵的聲音,透著一股滄桑之感,消散了與許青二人之間的霧,使得其身影,顯露在了許青與二牛的目中。
祂的雙目,正凝望外海的方向,聲音似從歲月裡飄來,回蕩現世。
“你們望古的曆史充滿了戰爭,如當年來自下界的你們的先祖,鎮壓了這裡的煌天神族。”
“那場戰爭,我雖沒經曆,但我在望古的時光裡看到過,有一位煌天神族的真神被斬殺,隕落在了外海。”
“於是,我當初受傷後,用數萬年的時間,給時光將了一個關於此真神故事。”
“終於,近千年裡,時光認可了我的故事,我感受到了那位真神歸來的氣息。”
“很虛弱,還在複蘇之中,但已足夠讓我去將這關於真神的故事,編織的完整。”
“之所以選擇你們作為魚餌,是因你們與夏仙相關,因果牽連,而這位真神當初是被夏仙斬殺,即便不是與你們相關夏仙之源,可這片神靈的星空裡,夏仙就那麼幾位。”
“所以,你們就是最好的魚餌。”
“我要借助你們的氣息,將這歸來虛弱中的真神吊出,讓我的故事在真神層次成為真實,來重塑我的神台巔峰,以及追尋那萬分之一的真神之路。”
玉琉塵沒有隱瞞,將一切的緣由道出後,在許青和隊長的心神震動中,這片天空呼嘯的紅雲,驀然一頓。
外海,到了。
海麵上,出現了一條無邊無際的線。
一邊,是黑色,那是內海。
一邊,是紫色,那是外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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