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青的聲音,如寒風席卷,在這廣場內回蕩開來。
“我反對!”
其聲一出,頓時引來所有目光。
第一主宰山的老者,原本閉著的雙眼,此刻驀然睜開,望向許青。
血塵子的分量,很重
第十主宰的分量,更重。
所以第十主宰山的反對,就算是這第一主宰山的老者,也都心底咯噔一聲。
被眾人凝望,許青麵色如常,在看到大師兄出手後,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正確,這一切都是大師兄故意為之。
那麼眼下,他自然不能讓人破壞了大師兄的計劃。
“我來此地前,主宰曾有令,我第十主宰山,不參與仙術殿內部一切紛爭,我山……隻支持獲勝者!”
許青平靜開口,目光一掃,以強勢的姿態,與第一主宰山的老者對望,不讓絲毫。
其他各方主宰使者,一個個不說話了,目光在許青二人身上掃過,看著他們爭鋒。
至於被許青強勢凝望的第一主宰山老者,此刻盯著許青,沙啞開口。
“我很奇怪,血塵子你與玥冬明明有仇,今日為何這般?”
“主宰之令與私仇比較,我自然遵從前者。”許青平緩開口,隨後聲音透出陰冷。
“另外,我很希望玥冬成為大仙師,這樣的話,我就有了親手將其斬殺的痛快。”
第一主宰山老者,眯起雙眼,仔細的打量了許青幾眼後,忽然開口。
“若我依舊堅持,你當如何。”
許青聞言,神色如常。
“你可一試。”
整個廣場,隨著許青這四個字的傳出,立刻就形成了壓抑的氛圍,隱約間有兩股風暴,從許青與第一主宰山老者那裡散出,無形碰觸。
但顯然,如今的血塵子,在西魔羽的事跡,傳遍八方,尤其是西魔子的死亡,更是讓太多人心底震撼。
所以麵對許青的強勢,就算是第一主宰山老者,也都內心波瀾。
……
爐鼎內,仙術殿大長老的內心,一樣波瀾。
他之前已檢查多次,甚至碎滅了玥冬的經脈,放乾了其鮮血,更是打下眾多禁製,以確保萬無一失。
可沒想到,在最後的關頭,竟被對方以這詭異之法,挪移到了爐鼎內,成了一起被煉化的局麵。
雖他還有布置,曾與第一主宰山深度溝通,取得了第一主宰山的支持,篤定很快外界就會打開爐鼎,救助自己。
可他明白,被救出與自己脫困,以後付出的代價是不同的。
另外,他對於自己脫困,存在完全把握。
這把握,基於對這骨之爐鼎的了解與掌控!
此鼎,他具備的權限雖不如大仙師,但他自信無論是了解還是摸索,又或者擁有的權限,都不是玥冬可比。
按照仙術殿的規則,此鼎隻有大仙師與大長老,才有使用的資格。
如今大仙師隕落,那麼身為大長老的他,自然信心十足。
“玥冬,你對此爐鼎,根本就不了解,從你進入這裡的那一刻,你的結局,已經是注定。”
“所以,你的一切布局,都沒意義。”
大長老淡淡開口,抬手掐訣,頓時這爐鼎震顫。
隨後他身體一晃,直奔上方,掐訣間展開特定的掌控此鼎仙術,就要滲透出此爐鼎而去。
爐鼎震動更強,被大長老權限掌控,上方出現模糊之意,眼看他就要脫困。
可就在這時,隻剩下頭顱的玥冬,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之笑。
“我對此鼎不了解?”
“給我長死!”
二牛低吼。
刹那間,爐鼎上方的漩渦消失,無數的血肉憑空而出,蔓延八方,竟將這爐鼎的蓋子與爐身……徹底的長死在了一起。
且彼此仿佛同源,密不可分。
任憑大長老的權限仙術如何運轉,也都沒有任何用處,就仿佛他的權限……成了擺設!
大長老頓時驚疑,他之前被吸入這裡,內心隻是波瀾,可如今翻騰之大,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也不為過。
“這怎麼可能!你不是玥冬,玥冬做不到這一點,你……你是誰!!”
二牛獰笑。
“有什麼不可能的。”
“這爐鼎的材質,本就是老子的!”
“至於老子是誰,特麼的都告訴你這爐鼎是拿我煉的,你說我是誰?”
二牛的頭顱飄起,神情傲然。
內心則是感慨,回憶起當年和師尊以及許青,曾在封海郡下方的行宮中,那座儲存仙術的大殿內,看見仙術大帝雕像的一幕。
“當時老頭子讓我去拜這仙術大帝,我拜他的鳥頭,我拜誰也不拜他!”
“就是這個鳥大帝,當年拿老子第三世的身軀來煉鼎。”
“那可是我第三世啊!”
“那時候我還很單純,不知道人心險惡,不就是從各個族群裡借了點寶貝嗎,不就是還要從玄幽那裡借帝冠玩玩嗎,多大的事啊,玄幽都沒說什麼,可這鳥大帝居然對我下死手。”
“打死也就罷了,還把我屍體煉成鼎,最過分的,還要把我的頭骨鑲嵌在上麵,欺人太甚!”
“好在我從玥冬記憶裡,看到了此鼎,不然的話,我這一輩子估計都找不到我那可憐又單純的第三世骸骨。”
二牛咬牙,內心低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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