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弄垮台？”師爺被唐心暖這用詞弄得麵色有些僵住，這位唐姑娘還真是不拘小節呢！
“唔，這麼說吧，就是聶雲帆這些年來，辦理過的各種大案！”唐心暖換了一個措辭，她就不信，師爺還能跟自己裝傻不成。
師爺無比無奈地歎了歎氣，“唐姑娘呀，你這又是何必呢，那可是聶大人，你把聶大人這些老底翻出來，聶大人若是這次不垮台，以後肯定是要報複你和大人的！”
“報複？”
唐心暖嗬嗬一笑，“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，難道，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又一個無辜的人死了嗎？而且，我也不是偏向誰，我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，再說，總歸得查出凶手的身份才好落案吧？”
師爺見唐心暖還堅持，隻好點點頭。
“好吧，其實，老夫早已經準備好你所需要的東西，不過，事到臨頭，還是想勸勸你，既然勸不住……那我也隻能做這個同謀了！”
唐心暖“師爺，這算不上同謀，隻能說是……共同協作……”
同謀這種詞，還是有些貶意滴！
他帶著唐心暖穆亦楊以及楊江一起來到了他在衙門的書房內。
師爺去將整理好的檔案拿來，遞給唐心暖，“這裡隻有聶大人辦理過的案子，畢竟星城離京城那麼遠，就算京城有什麼事情發生，傳到星城來，也已經經過了好多人的口，本意變了特彆多了！所以，聶少爺的事情，沒能查得太真切，便沒有歸到一起。”
“哦，好，多謝，以後有空閒時間，請師爺您吃飯喝酒！”
唐心暖嘿嘿一笑，抱著檔案跟師爺道謝後，和穆亦楊來到了一旁書案前，將檔案打開，開始看起來。
“天啟皇帝四年，聶雲帆科舉高中，位列三甲之首，入朝為官，便是五品吏部侍郎！三個月後，聶雲帆與前太師大人的長女成婚，一年內，聶雲帆連跳三級，官至三品大員，並且，手掌六扇門與大理寺！”
穆亦楊小聲地讀著檔案上聶雲帆的生平，瞳孔越來越大。
隻知道聶雲帆這一生官運亨通順暢，沒想到居然會順暢到如此地步！
“彆羨慕，都是靠老丈人，而且，我打賭，這家夥成為狀元的那一刻，就已經被太師看上了，所以，才會直接官拜五品，換做其他長相才學不入流的進士，能有七品已經是燒了高香！”
唐心暖看到穆亦楊眼底閃過的隱隱羨慕，趕緊出聲將穆亦楊的思緒拉回來，將他打入了現實的深淵。
一旁楊江輕咳一聲，壓低聲音，“我總覺得你是在說大人。”
“不是，我沒內涵寧大人，寧大人長相才學還是挺入流的，可能是時遇不佳，誒，這聶雲帆也不知道有沒有女兒，若是當初看上寧大人，聶雲帆將寧大人招成了乘龍快婿，寧大人的科舉名次可能就不止於此了！”
唐心暖聳聳肩，還在用一種很搞笑的語氣吐槽著。
楊江“……”
這要是被寧廣仲聽到了，怕是要被這個丫頭氣得直接吐血了！
“天啟七年，兼任大理寺少卿的聶雲帆親理當年京城第一大案，科舉舞弊案，抓捕了當年科舉主考官禮部尚書雲天浩以及雲天浩的一眾黨派，賄賂考官的七名考生與雲氏一族都被秋後問斬，株連九族，而其餘從犯大多都被發配邊疆，打入奴籍！”
“雲天浩？”
唐心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，應該是之前在看朝代編年史時，看到過這個名字。
“對，雲大人當年，正是我科舉時的主考官，而且，雲大人一生清廉，家中府邸是京城最為樸素的一個宅院，怎麼可能老來馬失前蹄犯下這樣大的錯處，可就是證據確鑿，皇帝也對雲大人徹底失望，根本不給大人爭辯的機會，就讓聶雲帆給了判決，當時已經是秋考之期，不到一月，雲家一家人就被在京城刑場斬首示眾了。”
將檔案給了唐心暖，便去到另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直沒說話的師爺在此刻緩緩開口，唐心暖從師爺這語氣中，讀出了師爺對雲天浩的敬意。
“師爺，這雲天浩是你的主考官的話，那你應該見過咯？”唐心暖非常感興趣地來到師爺跟前，低聲詢問。
“嗯，有幸遠遠地見過一麵，他出事時，剛考了一科，也是唯一的一科監考，我的位置靠著角落，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，即便是已經過了而立之年，但，雲大人還是豐神俊朗，精神無比，那雙晶亮有神的眸子半點陰鬱都無，怎會是靠著考生前程來斂財的惡毒之人？”
說到此處，師爺忽然嗬嗬冷笑，“諷刺的是，被冠以賄賂考官罪名的考生都是當場科舉最熱門，最後可能奪魁的考生……”
“那他們沒了，當年的科舉狀元是誰？”穆亦楊忍不住出聲，疑惑地問道。
“越蔚然……”師爺緩緩吐出了這個名字。
“如今的吏部尚書，官拜三品，在朝中地位頗高，而且，他還是聶雲帆的女婿……”
楊江怔然將自己所知曉的，緩緩地說了出來。
唐心暖忍不住了。
她扶著桌麵，哈哈笑出聲來。
“女婿，又是女婿！這麼明顯的關係，皇帝難道看不出貓膩嗎？居然還如此寵信聶雲帆這個貪官昏官，難怪朝內一片祥和，朝外民不聊生，聶雲帆還被冠以忠義之臣的名號，仔細想想，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！”
唐心暖這吐槽，讓屋內三人同時緊皺起眉頭。
楊江動作最快，衝到唐心暖的跟前，一把捂住了唐心暖的嘴巴。
“你居然敢如此諷刺陛下，就不怕隔牆有耳嗎？”楊江真的是為這個乾妹子操碎了心！
“嗚嗚嗚！”
唐心暖微微瞪著楊江，在楊江的手掌心中，含糊著說了幾句。
楊江聽不清，隻好放開她的嘴巴，擰著眉頭問，“你剛剛說什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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