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查過當朝律法,案件的始發地有判決本案的所有權利,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聶雲帆再受寵也不是天子,妥妥地以此同論,到時……”
“科舉舞弊案是在京城發生的。”男人低聲提醒。
“聶子朗被殺,是在星城發生,然後,牽連出一長串,而你,伸冤也是在星城,所以,星城衙門有權利徹查此事,並且,將查案的內容與百姓們同步,讓世人知道一切後,就算傳到京城去,皇帝或者前太師的人想攔,來時,聶雲帆已經定罪,有護他之人,在百姓眼裡會淪為什麼,想必,你懂。”
唐心暖麵上浮起了有些奸詐的笑容。
男人挑眉,眼底浮起些許了然。
“原來,你是這樣計劃的……”
“這個計劃很完美吧?”唐心暖咧嘴一笑。
“完美!不過,有些冒險,而且,你們一群人得罪京城那麼多人,難道,以後寧廣仲不想升官了?”男人微蹙著眉頭,有些擔心地問。
見他還為自己這一群人擔心,唐心暖有些感動。
這也證明,麵前這個家夥,真不是什麼殺人魔頭。
他是真的逼不得已。
“這個就不用你管了,有時候,民意比那升官聖旨重要得多,大人就算隻是一個九品芝麻官,在百姓眼中的地位可能比某些一品大員還要貴重得多!”
唐心暖說得通透,那男人感動無比。
“你現在可以告訴我,你的身份了嗎?”唐心暖將問題回到原點,凝著男人的眉眼,再度問道。
男人嗯了一聲,壓著聲音,緩緩道來。
原來,他真的是雲家的人。
還是雲天浩的獨子雲來,當年隻有五歲,全家被查時,雲天浩預料到可能會出大問題,全家不保,找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讓一直給家裡送菜的菜農偷偷地從地窖後門將孩子帶出了雲家。
當時,雲家四周,已經滿是聶雲帆和太師的眼線,稍有不慎,孩子和菜農可能都會沒命。
那時候雲來什麼都不懂,隻知道,臨走時,娘親拉著自己滿麵淚水,都還不敢苦出聲音,生怕會引起附近監視的人的注意。
爹爹背著身子,不敢看他,大概也是不舍的。
娘親叮囑他一定不要再說自己的本名,更不要再踏入京城……
雲來懵懂地點點頭答應了。
走時,他並不知道,這是訣彆。
他沒有被菜農帶出京城,菜農說,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等聶雲帆發現雲家公子不見時,肯定立馬派人出京城去追。
他根本猜不到,雲來居然還敢留在京城。
但,菜農沒料到,雲來在一次偶然偷跑出去時,正好在菜市口目睹了一家幾十口人被依次斬首的畫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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