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會入宮，隻是擔心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。”
景夜絕麵具下露出的雙眸中泛著冷意，直直地看向了龍椅上的皇帝，“月妃當初是如何入宮的，陛下應該還沒忘吧？”
“九皇叔，月妃都已經死了，過去的事情就彆提了吧？”
皇帝語調輕顫著，下意識捏緊了龍椅上的龍頭，見景夜絕無離開之意，他輕咳一聲“朕有些乏了，若九皇叔對月妃之死感興趣，大可前去看看大理寺之人是如何查案的，此案……此案便全權交由九皇叔負責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唐心暖與雲彩跟著赫連淳和幾個宮人走過宮中亭台樓榭，踏著夜色越走越偏。
深宮中的每一道牆都很高，藏匿著太多黑暗，越走越偏後，燈也少了許多，最後眼前隻剩下幾個宮人手中拎著的燈籠。
“暖姐姐，我有點怕。”風吹過時，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耳邊哭泣。
雲彩挽著唐心暖的胳膊，麵色微微發白。
她的酒勁兒已經徹底過了，現在隻覺得渾身發寒，整個人清醒得很。
“義莊那種地方你都不怕，皇宮中有龍氣鎮壓，彆怕。”唐心暖胡謅謅地安撫著雲彩，她此刻心裡隻有案情。
她又朝著麵前的赫連淳努努嘴“況且，還有赫連大人在呢，你怕啥？”
“他能做啥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。”雲彩嫌棄地癟了癟嘴。
赫連淳“……”
走過一個長廊轉角，眼前瞬間多了許多火把，再沒了方才陰森森的情形。
一群禦林軍將月妃出事的宮殿包圍了起來，禁軍首領郭明清正在其中，見赫連淳等人來了，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快步迎了過來。
“見過赫連大人。”
“屍體在何處？”赫連淳凝眉問。
“已經撈上來了，因皇上覺得月妃死得蹊蹺，所以還未將屍體轉去吉安所（注1）。”
郭明清領著赫連淳來到了冷宮內的殿中。
這冷宮內景荒涼，那池水也因長時間無人搭理過，所以池水中有亂七八糟的草木，還散發著一股惡臭。
月妃是寵妃，平日裡出入各處都應該是前仆後繼，而且，她身邊伺候的人不少，就算要自縊也應當是在禦花園那種地方，而不是一個人半夜來到這偏僻的冷宮把自己投入這惡臭的池水中。
她絕不是心甘情願地赴死。
想到此處，唐心暖在看到殿中木板上那具屍體時，快步上去，想先看看月妃的死狀。
一開始，郭明清並未注意到赫連淳身後的唐心暖，見她敢擅自上前處理屍體，凝眉嗬斥道“你是何人？竟敢亂動月妃娘娘，你可知……”
“郭大人，這是仵作堂的唐姑娘。”赫連淳連忙給赫連淳介紹道“皇上欽點她進宮為月妃娘娘驗屍。”
“就是那位在星城屢破奇案，赫赫有名的女仵作唐心暖？”
郭明清的眼神瞬間變了，讚賞且崇拜地盯著她蠟黃的小臉“唐姑娘的臉色不太好。”
“大概是因為夜裡還要入宮驗屍，所以沒休息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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