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風兒,你就在這裡呆著,父親去去就回。”
扶蘇丟下這麼一句話,就離開了。
秦風讚賞似的看著扶蘇遠去的背影,眼裡閃過一絲笑意。
父親總算是成長起來了,沒有浪費他的一片苦心。
不一會,扶蘇就來到了書房門口。
門口,有一個仆人守在那裡,見扶蘇到了,輕聲道“扶蘇公子,淳於越大人已經等了好一會了。”
聽到仆人的話,扶蘇點點頭,臉上一片淡定,推門進去。
為了彌補國庫的空虛,父皇下令從鄉紳貴族身上動刀。
老師雖然是儒學的代表性人物,但多年來,和鄉紳來往密切,此番定是為了那些鄉紳求情的。
想不到,出走鄉下一趟,也沒能讓老師長記性。
他真好奇,像老師這樣一生都為自己謀利,完全不考慮他人的人,麵對事情的時候,是如何做到視而不見的?
此刻,淳於越正在書房裡仔仔細細地觀看每一本書。
扶蘇的書房裡,有各種各樣的書籍。
“老師久等,扶蘇有失遠迎。”
扶蘇進入書房後,笑著對淳於越客氣道。
淳於越拱拱手,立即迎上來。
“公子客氣了。”
“老臣此番前來,是有事要和扶蘇公子商量。”
“老師請坐!”
扶蘇指著一旁的座位,非常客氣。
“好。”淳於越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拱拱手,道“公子,您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“大殿上,胡亥公子和風公子提出鄉紳們如果不同意繳稅或讓出田地的話,就砍頭示眾。”
“這樣的決定和我們儒家“仁愛”的原則相悖,為師很早就教育你,要以人為本,以前你一向和善,為何這幾次,變得這麼陌生。”
“甚至……為師甚至覺得扶蘇你有點漠視生命的嫌疑。”
“為師走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,導致你有這些不可控的改變。”
“是不是有人故意誘導你,你告訴為師,為師一定替你討回公道。”
淳於越一番義正言辭,臉色認真又嚴肅,仿佛真的要替扶蘇討回公道一樣。
要不是這段時間,扶蘇一點點了解了淳於越的為人,恐怕又要像以前一樣聽從淳於越的話,坑害自己了。
有人誘導?
何人誘導?
老師在懷疑什麼?
以前,他本著尊師重道的原則,對老師的話唯命是從。
而老師隻是把他當做向上的跳板,如今他這個跳板覺醒了。
“老師,你說我沒有在殿上站出來阻止,那您為什麼不站出來?”
“您是儒家的代表人物,為什麼在這麼緊要的關頭,不站出來呢?”
“還有站出來有什麼好處?”
“大殿上父皇什麼態度,您沒看出來嗎?”
“父皇執意要從鄉紳貴族下手,一直沒有機會,就算我站出來阻止,也阻擋不了父皇的決心。”
“你是想讓我再次被父皇禁足,是嗎?我屢屢頂撞父皇,被禁足,對您來說,有什麼好處?”
一聲聲質問如同驚雷,在淳於越的耳邊炸響。
他沒想到,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的弟子這麼貶低,臉色漆黑一片,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,眼裡雖有火光,但麵前站著的是陛下的兒子,大秦負有盛名的扶蘇公子,且如今還是在扶蘇公子的府上,他握緊拳頭,胸膛上下起伏。
他身後站著的所有人都支持扶蘇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