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路上,蕭辰野摸著頭,有點疼。
溫然無語的翻白眼,“你圖啥啊?”
她拉著蕭辰野的頭,仔細查看,“沒破,也沒腫,紅了點。”
蕭辰野想吭吭唧唧,但是看見牛車上的父女倆,到底是憋住了。
“沒事兒,不怎麼疼。”
“是你吧?”鄭春燕望著蕭辰野,“另一個人,是你吧。”
蕭辰野點點頭,“是我。”
鄭隊長眼圈都紅了,“真的謝謝你們,要不是你們的話,我這閨女,怕是要遭更大的罪了。
不過,好在這消息還沒傳開,春燕這個死丫頭就被救出來了。”
說到底,也是巧了。
鄭母娘家在外地,娘家小舅舅生了孩子,叫鄭母去吃喜酒,鄭母本來想著送點禮錢,人就不去了,省的再倒貼來回的車馬錢。
誰知道,就那麼巧合。
鄭春燕跟嫂子吵了架,一邊是兒媳婦,一邊是嬌生慣養的閨女。
鄭家父母一個頭兩個大,乾脆給小閨女帶了錢把她打發到外祖母家混日子了。
鄭春燕拿著錢就跑了,在外祖母家舒舒服服的混了半個月,自己個兒又溜溜達回來了。
事兒,就是這時候出的。
鄭春燕提起來,還是心有餘悸,“我一下了火車就被忽悠走了,被抓著關了半個多月。”
溫然一整個震驚了,“半個多月,都沒人發現嗎?”
鄭隊長尷尬一笑,“也是整岔劈了,我們以為她還在外祖母家沒回來,那頭以為孩子已經到家了。”
後頭,還是那邊寫了信感謝,鄭家父母才知道鄭春燕已經出發了,可問題是,人回來了,不知道回哪兒去了。
一整夜,焦灼的要死要活,天不亮就起身去縣城拍電報。
隻是,電報沒拍上,路過公安局,順手報了個案,然後乞丐堆裡跑出來一個人,拽著他們老兩口喊爹娘……
往事不堪回首。
溫然見此,也隻能說,鄭春燕倒黴之餘,還有點子運氣在身上。
“也算是運氣好,就權當那段時間,什麼都沒發生過吧。”
“嗯,”鄭春燕紅著眼,“瞞著了,就說是回來的時候下錯了車站,沒錢吃飯餓瘦了。”
溫然覺著這個挺扯淡,但是想到發生在鄭春燕身上的事兒,覺著還是那事兒更扯淡。
聊著天就到了鄭家。
鄭母和鄭家大嫂正在吵架,依稀好像是,一個要回娘家,一個不讓回。
溫然瞄了一眼鄭隊長,忽然覺著她們來的有點不是時候了。
“我要走,你們就讓我走,攔著乾啥?”鄭大嫂快言快語,“在家裡窩著不動彈,天上還能掉糧食吃?
家裡本就糧食不多,再不想法子多弄點,還真打算貓冬的時候喝西北風不成?
要喝你們喝,老娘才不喝。我回娘家弄糧食,你們在家裡也彆閒著,上山去多弄些山貨,怎麼說,今年冬天都把肚子填飽了。”
“玲玲,不能回去啊!咱們一起上山,不成嗎?”
鄭母苦口婆心,“你娘家不是個好相與的,你去了,怕是得吃虧。”
鄭大嫂氣了,“那能咋整?眼下是咱們求人家,還能站著就把糧食弄來?
你願意吃苦,我兒子還不願意呢!還有,我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子,你讓她天天啃那些個玩意,她也不乾!”
“娘不吃了,”鄭母紅著眼,“娘省下來給你們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