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山跟著跑腿的小廝去看了宅子,比他在南城賃的宅子好上太多。
他和郭富打了招呼,便急急忙忙趕去南城,想告訴妻兒這個好消息。
至於租金,根本不需要他操心,這筆賬會從郭家公中出。
今日二十八,宜嫁娶,宜入宅。
街上十分熱鬨,從南城到崇文門一路上要經過五個坊市,陸皎他們也見到不少娶親的車隊。
吹吹打打,好不熱鬨。
陸澤正在興頭上,哪裡會老實在車裡坐著,笑鬨著和其他孩子跟在頭車的兩邊,唱著不著調的歌謠。
車隊在崇文門前的一個路口右轉,拐進一片住宅區中。
呂山聽著外麵孩童的歡笑聲,也撩開窗簾,正巧看見一群孩子中,拍手唱歌的陸澤。
起初他隻是覺得眼熟,那少年和自家主子有兩分相似。
直到那少年笑起來,他才驚呼一聲“郭…郭澤!”
他這一聲,車夫都沒聽到,反倒被陸皎聽見了。
陸皎精神力看過去,這不是老熟人麼!
兩輛馬車之間相隔並不遠,直接精神力攻擊,將呂山放倒。
陸皎不好意思地對吳三貴他們說道“內急,我去去就回。放心,肯定不會誤了吉時,若是阿澤問起來,幫我說一聲。”
吳三貴撩開窗簾,看著外麵興奮跑跳,不知疲憊的小少年,又示意陸皎看附近跟著的人。
“放心吧,有人盯著呢,必不會丟。”
陸皎一點不擔心這個,誰敢衝陸澤動手,看她不把那人的手給撅折了。
她跳下馬車,向來路跑去。
走進一個巷子深處,迅速隱去身形。
一陣微風拂麵,車廂門簾隨之晃了晃,裂開一條一人寬的縫隙。
大概隻有馬,察覺身後的車廂又重了幾分,不耐地喘了口粗氣。
呂山依然昏迷在車廂內,連昏倒的姿勢都沒改變過。
陸皎認出這人,正是郭西的幕僚,好像還頗受重視。
她探出一絲精神力,刺激大腦中主管短期記憶的海馬體,讓呂山忘記這段時間的記憶。
當然,陸皎無法做到恰好控製在一刻鐘之內。
至於呂山會丟失幾天的記憶,就不在她操心的範圍內了。
隻要確保他忘記見過陸澤這回事就夠了。
做完這些,她原路返回,都沒喚醒呂山。
這就導致,呂山醒來後,馬車已經快走到他在南城的家了。
他一頭霧水,二爺“剛剛”讓他去找三爺,他怎麼會出現在馬車裡。
他急忙讓車夫掉頭回郭府。
車夫倒沒說什麼,隻要不賴他的車錢便好。
陸皎收拾完呂山,立刻向田宅飛去。
她裝作剛剛從隊伍後麵走上前來的樣子,加入到吳三貴的隊伍中。
離田宅大門最近的人家有十來米,所以過來看熱鬨的人並不多,都是守著各家角門處的下人。
南滇國的婚嫁習俗和薑國不太一樣,陸唯這次也征求了喜婆的意見,按照薑國的規矩辦這場喜宴。
其他幾兄弟也覺得十分新奇,偶爾小聲議論幾句,等自己娶親的時候,也要這樣辦。
陸皎聽著他們的議論,滿意勾起嘴角。
好奇就是心動的第一步,以後他們會越來越適應在京中的生活,徹底安定下來。
陸唯沒費什麼功夫,就騙開了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