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這是氣糊塗了,彆人稱呼我一聲采菊姑娘,也不過是因為娘娘的臉麵。
不然我隻不過是郭家的家生子,哪裡能像現在這般呢?”
“那你為何攔著本宮?難道本宮不高興,連兩個茶碗都摔不了了?”
賢妃氣急,卻發現周圍的瓷器已經被那些宮女們偷偷拿下去了。
她走到梳妝台邊,抓起檀木盒裡的玉簪,高揚起手臂。
采菊一直注意著賢妃的動作,見她又想砸首飾,急忙上前抱住賢妃的身子。
采心也上前,從賢妃手中搶下那玉簪,重新放回盒中。
“你們倆也欺負本宮嗎?”
賢妃被采菊抱得不能移動分毫,直接氣哭了。
“娘娘,今時不同往日。
您的確以退為進,順勢還讓陛下答應,允許郭家在京城中遍尋名醫,進宮為你治療頭疾。
可陛下同樣以此作為借口,將您曾經的跟班扶上位。
這就是紅果果的陽謀啊!娘娘您還沒看清楚嗎?”
采菊對采心使了個眼色“采心,你去外麵盯著,不要讓任何人靠近。”
采心看了一眼賢妃,見她情緒穩定了許多,抿了抿唇,退出了內殿。
賢妃這時已經反應過來。
順嬪的親爹不過是個在翰林院修書修了半輩子的修書匠,死板又迂腐,一直不得陛下喜歡。
還是看在十四皇子的份上,不想皇子的外家太寒酸,才被升為從六品的編撰。
順嬪即便封妃,也根本不會有外戚之禍。
陛下為的就是見招拆招,順便拆散她和順妃之間的同盟。
在她康複之前,啟祥宮的用度都會經由順妃過目。
一下損失這麼多杯碟碗盞,輕則被人說成是善妒,重則會被扣上一個對陛下不滿的帽子。
她的背後沁出一層汗水,不知道是嚇的,還是熱的。
“好采菊,還好你把我攔下了。不然摔了禦賜的首飾,真不好交代了!”
采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娘娘能自己想清楚最好。
隨即她臉上的光芒黯淡了幾分。
“娘娘,奴婢偶然發現,皇帝身邊、孕育子女的妃嬪都是在潛邸、或是剛進宮的三年內懷上的。”
賢妃回想了一番,好像的確是這個規律。
而且她從小在西北那邊長大,平日裡都沒覺得小腹有什麼異常。
最近卻越來越明顯,這都入夏了,還感覺小腹微微發涼。
“你想到什麼了?”
采菊搖搖頭“我也不確定。
能發現這個,還是因為我之前去尚儀局,為羅采女登記彤史時無意中發現的。
這件事隻能慢慢查。”
賢妃緊緊扣住采菊的手腕,把她捏得生疼,卻不敢表現出來。
“采菊,我二嫂遞牌子進宮了嗎?”
采菊微微躲閃“並沒有。”
“怎麼會沒有?為什麼沒有?”
賢妃有些慌亂,跌坐在窗前的榻上,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朵被暴風雨摧殘的嬌花。
破碎得沒有一點生命力。
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妝容精致,美豔華貴的賢妃。
陸皎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,覺得有些奇怪我一定是吃錯東西了,不然為什麼覺得賢妃也怪可憐的,這一定是錯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