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拴住從劉矮子手中接過鑰匙，上前開門，而劉矮子扶著自家老娘，為她和江氏介紹周圍的環境。
劉老娘看著宅子的大門，雖然算不上是高門大戶，但也是她這輩子不曾住過的地方。
她含著淚，看向後麵下來的陸皎“小公子……”
陸皎的餘光看向斜對麵，門背後一雙眼睛不要太明顯。
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，先進去再說！”
“噯！您說得是！”
江氏扶著劉老娘先進宅子，劉拴住則幫著劉矮子卸門檻，將騾車趕進宅子。
至於踏雪，劉矮子隻敢解開韁繩，他可不敢牽它進草棚。
陸皎同他們有話說，便跟著他們進了大門邊的倒座房。
看著裡麵已經收拾出來，她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廢話我就不多說了，你們來焦家做下人，賣身契肯定是不能少。”
劉矮子他們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，隻有劉拴住，默默捏緊拳頭，低下了頭。
又聽陸皎繼續說道“不過我不會拿到官府去過檔。”
其他人還在震驚之中，劉拴住猛地抬起頭，看向陸皎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拳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。
“為……為什麼？”
除了陸皎，沒人聽到他的喃喃自語。
陸皎的目光穿過眾人，落在劉拴住身上“本朝規定，奴籍放籍也要三代以後才能科考。
我看好拴住的前程，自然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。”
江氏的手一鬆，藥包都差點掉在地上。
劉老娘卻在這時嗚嗚地哭了起來“都是我害了你們啊！”
“娘，你彆這麼說！”
就在劉矮子三人要抱頭痛哭的時候，陸皎又說道“老劉也知道，我馬上要去西北，而我爹娘他們少則兩個月才會進京。
這段時間你們就好好打理這座宅子，到時候他們會帶著路引進京的！”
劉矮子果然被陸皎轉移了注意力“那老爺他們會不會不知道宅子的位置？”
“這件事不用你們操心。我會給他們留口信的。”
她又對劉拴住說“這段時間，你和你爹將附近幾個坊市的情況摸清楚，要是有書局或是私塾你們也可以去了解一下。”
“公子，您的意思是，要供我家拴住念書？”
“不錯。隻是身為家仆去進學，難免會被人看不起，說不定有些先生迂腐，還會覺得教導賤籍失了身份，其中苦楚不是一般人能忍耐得了的。
劉拴住，你可以嗎？”
劉拴住再次捏緊拳頭“我可以！”
“好！有誌氣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！”
陸皎環視一圈，目光從劉矮子他們臉上一一掠過，包括劉小花。
“你們替我辦事，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。等時機成熟，我會將你們的賣身契燒掉，徹底還你們自由。”
這個時機，在場的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。
劉矮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，說道“公子！我們願意一輩子都追隨你！那賣身契，就用來約束拴住吧！”
陸皎很滿意劉矮子的識趣，但也明白，當小馬駒成長成馬王，韁繩就沒有用了。
而且她也有自信，她認定的手下不會輕易背叛她。
陸皎假裝去後院，實際上從空間中拿出筆墨紙硯，寫下賣身契讓他們簽名蓋手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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