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婉和梁言歡走得近,自然也聽說了雍陽王要走的事。
這幾日梁言歡總來找她,回回都是紅著眼。
阮清婉儘管不解,也還是耐心寬慰,“你放心,以王爺的本事,就算是去了雍州,也一定能將雍州治理得很好,他也會如魚得水的。”
雍陽王是唯一一個已經封王的皇子,一來是陛下倚重,二來也是鞏固太子的地位。
而他遲遲不去就番,也是陛下的一塊心病,如今是真的要除了心病。
阮清婉想的則是另一件事,之前慫恿宋釗文北境走商,其實是有雍陽王在一旁慫恿的緣故。
那時候她也想過要不要走這一步棋,可雍陽王跟宋家有仇,他特意說了此事,她結合著自己的考慮,這才開了口。
而現在雍陽王自己保不住自己,就這麼離開京城了,這不由得讓她懷疑,他的消息真的準確嗎?
沒見過坑人把自己給坑進去的。
“我相信王爺一定能治理好雍州,這些年他一直忙著打仗,回了京又此處收拾貪官汙吏,自己的屬地卻沒心思治理,為此朝中不少大臣上書彈劾,我那前公公也在其列。”
梁言歡歎氣,“唉,這一次王爺被逼著去就番,他們那些人不知道多高興,我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就生氣。”
阮清婉笑了,“你也是,氣性太大了,人家王爺都沒生氣呢,你管那麼多做什麼?”
梁言歡道,“王爺走的時候,我一定要去送他,這一回我看還有誰敢說什麼。”
夜裡阮清婉看賬目看到很晚,剛剛睡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,但是又不知道何處不對勁。
外麵有點動靜,盼兒起身出去了。
阮清婉從床上坐起來,便看到紗帳外麵有個人影。
她心中一驚,從那身形辨彆出來,外麵的人是雍陽王,於是悄悄從床頭的小盒子裡拿出自己的珍珠項鏈戴上。
“王爺這麼晚造訪,可是有事?”
秦毅恒坐在一旁,輕笑道,“夫人就那麼確定是我,不是什麼登徒子?還是在夫人心中,本王就是個登徒子。”
阮清婉道,“不管是與不是,王爺深夜到了女子房中,這可是事實,就是說破大天,這也是不懂規矩的事。”
她怕盼兒進來,揚聲喊了,讓盼兒去給她煮一碗甜湯。
秦毅恒到底還是保持著男女之彆,並未有掀開紗帳進來的打算,兩人就這麼隔著紗帳說話。
“明日本王就要離開京城了,夫人可有什麼想說的?”
阮清婉隻覺得有些莫名,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,他要走,她能有什麼好說的?
應該是覺得鬆了口氣吧,畢竟之後沒有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現。
“王爺珍重,希望您去了雍州一切順遂。”
秦毅恒一笑,“這麼言不由衷的話就不要說了,本王既然幫了夫人一把,那就幫到底,前往北境的貨船有幾艘出事了,夫人要想跟宋釗文談條件,這便是個好機會。”
阮清婉皺起眉頭,腦袋裡開始打結,這位王爺又開始給他出主意了。
上一次他說,如果你想立功,就把消息告訴宋釗文。
而這一次他說,如果你想談條件,這便是個好機會。
難道他知道自己有和離的打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