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沐凡，念在你師尊的份上，我給你一個體麵的機會，自己自裁吧。”
淩天辰麵色上浮現出一抹與他那壯碩的身材極不相符的陰冷。
“或者，你如果願意磕頭認罪的話，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。”
淩天辰接著道，言語之中滿是對沐凡的嘲諷與不屑。
在他看來，若是沐凡能磕頭認錯，才是對玄明峰一脈最大的打擊。
當然，他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沐凡，最起碼也要廢掉對方的修為！
“認罪？”
沐凡抬起頭，眼神之中滿是冰冷之色。
“敢問，我何罪之有？”
“是我不該反抗？還是我不該妄想在這狗屁的宗門內尋求一絲公正？”
“或者，像我等這樣沒有背景，沒有靠山的弟子就該淪為你們這些家夥的玩物？隨你們踐踏麼！”
“你們的命最是值錢，我們的命就該如草芥？”
沐凡的聲音宛若震雷一般，響徹在整個太清門上空。
一眾弟子抬頭看去，心中仿佛被重錘擊中了一般，眼神之中彌漫出一抹悲戚。
這一刻，他們想到了自己往日裡的遭遇，竟是開始有點同情起了沐凡。
“笑話，玄門修士，誰人不是以實力為尊，你所說的這些，不過是弱者那可憐又可笑的妄想罷了。”
“沒有實力，何談公允！”
淩天辰開口說道，言語亦是振聾發聵，好似一語道破了玄門的真諦。
“那不過是你為自己濫殺無辜尋找的借口罷了。”
沐凡抬起頭，目光堅定的凝視著對方。
“我師尊一生征戰不休，一切所作所為，皆是以宗門利益為先，整個太清門上下，有誰敢妄言自己立下的功勞能比我師尊更多？”
“師尊至死之時都是在為宗門著想，可是你們呢？你們何曾想起過他？”
“師尊化道不足四年，他唯一的道侶都不曾被善待過，甚至如今還被你這等奸佞小人謀害！”
說到這裡，沐凡猛地吐出一口暗紅色的鮮血，明顯是傷勢太過嚴重導致體內產生了過多的淤血。
不過沐凡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，囫圇抹掉嘴角的血跡。
“放肆！”
“你竟敢以下犯上！”
淩天辰臉色越發的陰沉，眼神之中的殺意也越發的濃鬱。
“哈哈哈哈哈！還在這裡跟我講什麼尊卑，說什麼以下犯上，你算是什麼東西！卑劣的家夥，也隻敢在我師尊身死之後跳出來犬吠！”
“往日裡為何沒有見過你跳出來直麵我師尊！”
“還有，你也彆跟我說什麼門規，這狗屁的門規可曾真正講究過公允？”
沐凡的話宛若一柄利劍，直戳淩天辰的心肺，引得他一陣氣血翻湧。
“嘶，這家夥還真是敢說。”
“不過是真的過癮！”
暗中有長老也早已看不慣淩天辰為人處世的方式，當即也跟著議論出聲。
而一旁圍觀的眾多弟子們，在聽到沐凡的話之後，神情要多呆滯就有多呆滯。
“完了。”
陸雪晴搖頭歎息了一聲，如此辱罵對方，就算是師尊出麵，恐怕都不能阻止對方的殺心了。
半空中，元媚柔側頭看向了廖東軒，想要在他的眼睛裡看出哪怕一丁點的觸動。
但是那深沉的眼眸宛若一汪死水，根本沒有半點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