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曦垂下頭，眸中光亮忽暗忽明，與窗外夜空中彎月一般，微涼的風吹動花園內綠植花草，漸漸，莊園變得寂靜。
第二天，沈燁跑完步就來了學校，是二班第二個進班級的，抬頭刹那，目光與正中間第一排的崔洵相對。
“你今天來這麼早啊？”崔洵率先開口，圓珠筆被他按了一下又一下。
沈燁往裡走，隨口道“作業沒寫，來趕。”
崔洵看她拿出昨天布置的卷子開始寫，落筆間隔不足十秒，沒一會兒數學卷子就被她翻了一麵。
驀地，眉間一絲凝重閃過，從桌洞裡拿出三明治起身走近“來那麼早還沒吃飯吧，這個送你吃。”
餘光落在她卷麵上，另一麵的兩道大題已經被她做出來了，字跡工整，驗算方式一眼掃過簡單易懂，崔洵纖長的睫羽投落暗影。
沈燁沒接，語氣淡淡“不用，我吃過了。”
“是嘛，那好吧。”崔洵收回手，眼眸微彎，語氣真誠“你做題還挺快，這卷子我昨天做了好久呢，怪不得老師說你下次月考成績肯定會讓人眼前一亮。”
沈燁看了看他，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“做得多了，也就快了。”
崔洵聳了聳肩“我純靠死記硬背，快不了一點，要不這班長還是給你做吧，感覺你比我合適。”
“你確定？”沈燁單手支著頭，眸中含笑與他對視。
她的反問讓崔洵一愣，嘴角扯動，準備說什麼，身後陸續有學生進來，他們手裡或拿早餐或拿書的，三三兩兩，往位置走。
崔洵順勢起身，拿著麵包走回位置前坐好。
沈燁視線跟隨他身形移動，心裡冷笑，轉而繼續做題。
“昨天下午桑嘉祥是坐時家車離開的，你說桑嘉祥那麼對時念，怎麼時念還願意幫他啊？”
突兀的議論聲跟隨腳步聲傳入沈燁耳中。
“誰知道呢，昨天桑嘉祥父親臉都黑了，想去抓都不敢，時家誰敢惹。”
“要沒有時念，桑嘉祥昨天肯定得被打半死，今天怕是不會來了。”
“他倆不會明麵上裝不對付，其實背地裡關係很好吧？”
“你真敢想，時念可是有對象的。”
“切，之前不也傳過時念跟誰在宴會上親密跳舞嗎？而且才高中，誰知道最後的對象就一直是一個人的？再說了，沒點關係，時”
男生沒說完，被身旁人捅了一下，吃痛下抬頭，看到朝這麼看來的沈燁，心裡咯噔一下，忙閉嘴跟隨同伴走回位置前坐好。
陸續進來的同學，原本議論得火熱，在看到沈燁後閉了嘴。
原本以為不會來的桑嘉祥卡點進教室門，二班人都驚了。
“他怎麼敢來的？不怕被追殺啊！”
“我去，昨天的一幕今天不會又發生吧。”
“這學還能上嗎？能不能在家學啊，我真怕了。”
他們看著桑嘉祥，就像在看煞神一樣，恨不得躲百米遠。
桑嘉祥朝裡走，側眸與後排角落沈燁視線相交一秒又分開。
“他剛才是在看時念嗎？我去，不會真有什麼事吧？”
“這學我覺得還是可以上的，熱瓜不斷啊。”
“春天來了，是曖昧的季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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