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場寂靜,安靜到甚至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。
沈詩妍雖然不知道其中過往,但從宋墨硯的這句話裡,卻能窺探一二。
她記得宋墨硯提過,他的母親是因病去世。
一直保持沉默的徐老太緩緩地開口:“墨硯啊,那麼多年的事,過去的,就讓它過去吧,你媽媽要是在天有靈……”
“媽媽要是泉下有知,聽到墨硯的話一定拍手叫好。”沈詩妍打斷了她的話,“畢竟不是所有的恩怨都能一筆勾銷,尤其跟命相關。”
話音落,三舅媽不悅地瞪眼:“這是老徐家,哪有外人說話的份兒。”
“你是兒媳我是外甥媳,我是外人,你就是內人了?”沈詩妍直接懟道。
三舅媽瞬間吃癟。
宋墨硯握住沈詩妍的手:“我媳婦兒說得沒錯。當初三舅有錢都不肯借錢讓我媽治病,現在我也沒必要借錢給你們娶兒媳婦兒。”
徐斌慍怒地拍桌子:“宋墨硯,我是你舅舅!”
“從你們對我媽媽見死不救開始,你已經不配。不撕破臉,隻是給你保留最後的尊嚴。”宋墨硯沉著聲說道。
原來當年,宋墨硯的母親得了重病,需要住院治療。
因為要很多錢,宋墨硯的爸爸把宋家所有親戚那都借了遍還是不夠,就向娘家借。
結果,當時賺了不少錢的徐斌卻覺得錢借出去會拿不回來,愣是不肯借。
當時的徐家人,隻有老大徐賢拚儘全力,頂著自己媳婦的壓力,幫了他們。
最終宋墨硯的母親沒能活下去,宋家也因此和徐家人交惡,隻有和徐賢還有來往。
這些年,隨著宋墨硯在軍隊裡建功立業,徐家人這才重新和他聯係上。
徐斌氣得臉都青了,厲聲喝道:“好啊。我倒要看看,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。”
沈詩妍笑盈盈地說道:“囂張到你過世,還是沒問題的。畢竟我們家,墨硯是團長有地位,我也能做點小生意。也不多,一個月賺個兩三千還是有的。”
聽到兩三千,親戚們的眼睛都直了:“怎,怎麼可能。”
畢竟他們在村裡,一個月能賺個十幾塊已經很厲害了。
滿意地看著他們的表情變化,沈詩妍挽著宋墨硯的手:“墨硯,既然這門已經竄好,那我們也該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宋墨硯站起身,看向徐賢,“舅舅,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“不吃個飯再走嗎?”徐賢挽留。
“不了,一會還得去拜訪我叔叔他們。”宋墨硯客氣地說道。
徐賢明白,宋墨硯不想看到其他人,隻得歎氣地說道:“那行,你好好照顧自己,在部隊裡,也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宋墨硯看向沈詩妍:“媳婦兒。”
沈詩妍明白意思,打開包包。出門前,宋墨硯讓她準備了紅包。
原本紅包裡隻有十八元,看到那些人的嘴臉,沈詩妍卻改了主意,將一張鈔票放了進去,隨後拿出紅包。
她要讓他們明白,狗眼看人低的後果。
“舅舅,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。”沈詩妍微笑地說道。
徐賢連忙拒絕:“不用,我還能賺錢,這些錢你們自個兒收著。”
沈詩妍直接將紅包塞到他的手裡:“現在是過年,這是我和墨硯的一點祝福,舅舅就彆跟我們客氣。”
“是啊舅舅,我母親去世時叮囑我,要是將來有機會,一定要好好孝敬你。”宋墨硯附和地說道。
徐賢推辭不了,最終還是收下:“你是個好孩子,就是我那妹子,沒這個命。”
宋墨硯沒說什麼,隻是拉著沈詩妍的手離開。
整個過程,看也不看其他兩位舅舅和阿姨。
“真是個白眼狼。”徐斌憤憤地說道。
“也是你當初把事情做得太絕。”徐賢歎氣地說道,“要是你們當初都願意幫著點小妹,她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走了。”
大舅媽打開紅包:“瞧瞧給了多少。”
當看到裡麵的錢數時,所有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“128!宋墨硯竟然給了128!”三舅媽激動地跳起,後悔地拍大腿,“當初我們怎麼就沒借點錢給他們,哪怕借一點也好啊,你個守財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