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時,沈詩妍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裡。呆呆地站在院子裡,肩上滿是早上的晨露。
宋墨硯忙好夜訓回到家,剛進家門,便看到沈詩妍靜靜地站在那。
見狀,宋墨硯大步流星地走上前。
“媳婦兒?”
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,沈詩妍緩緩地側目看向他:“墨硯。”
聽到那低低的嗓音,宋墨硯抱她,感受著她身體的涼意。
溫熱滾燙的身體抱住她,宋墨硯柔聲詢問:“出什麼事了,是昨晚的計劃不順利嗎?”
靠在他的身上,後背是溫暖滾燙的胸膛,沈詩妍睫毛輕輕撲閃著。
“很順利。沈嘉禾確實害了人,被沈鎮南父子趕出家。”沈詩妍如實地說道,“但我沒有複仇的快感。可能因為,搭上無辜孩童的命。”
聞言,抱著她的手臂不由收緊:“是她腹中的孩子?”
沈詩妍輕輕地嗯了聲:“是我對她了解不夠,我以為她被發現後會憤怒,但隻要警察來了,被帶走的她會冷靜下來。”
“沒想到因為太激動,以至於出血早產,孩子生下來就已經去世。”沈詩妍沙啞地說道。
親了親她的額頭,宋墨硯勸慰:“不用太過自責,這一切都是沈嘉禾造成的惡果。她一心想害你,你隻是正當反擊。她月份那麼大了,真為孩子考慮,也會顧忌幾分。”
沈詩妍沉默,確實如宋墨硯所說,沈嘉禾要真心疼愛孩子,會以孩子的安危為緊。
可惜她是自私的,哪怕是孩子,也隻是她可以利用的工具。
“再說,如果不是她次次害你,你也不會跟她鬥爭到底。所以孩子的意外,她是罪魁禍首。”
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愛,如何稱之為母親?
有她的安慰開導,沈詩妍的心裡好受些。
“沈夫人一直不醒,沈嘉禾證據確鑿,這回她要和她媽媽在監獄裡團聚了。以後再也不能出幺蛾子了,我也能清淨些。”
宋墨硯嗯了聲:“是啊,以後我們可以平靜地過日子。”
“所有害她的人都得到了報應,原主在天有靈,應該也可以安息了。”沈詩妍說著,仰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。
“她會的。”醇厚沙啞的嗓音,在她的耳畔響起。
隨著沈嘉禾被抓,生日宴會上的事被傳出去,沈嘉禾成了人人喊打的怨毒婦人。
就連在病房裡,也要受人白眼。
住院幾天,沈嘉禾的身體終於好些,終於可以出院了。
在她走出房門時,一雙冷冰冰的手銬,銬在她的手上。
“沈嘉禾,該回公安局了。”公安公事公辦地說道。
沈嘉禾看向四周,隻有那一雙雙看她笑話的眼睛。
因為胎死腹中,對她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,她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懷孕。
四處尋找,果然沒有沈誠的身影。
住院幾天,除了第一天丟給她離婚證書,他便再也沒有來過。
她知道,她已經徹底被拋棄了。
見她沒動,公安按住她的手臂,架著她往前走。
“這女人真是活該,謀害婆婆又害死孩子,現在被拋棄了,真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
沈嘉禾垂下頭,隨後被押上吉普車。
看向窗外,看著手上的手銬,絕望地閉上眼睛。
這幾天孤苦伶仃地呆在病房裡,她從未那樣悲哀過。
回想起兩年前的場景,淚水悄悄地順著臉頰流淌。
以前她有父母在側,有沈誠對她的好,她覺得自己很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