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屋後，老頭動作麻利地提起紫砂壺。
手腕輕旋，沸水如絲般落入壺中，茶香瞬間彌漫開來。
他微眯著眼，將兩杯熱茶穩穩置於桌上。
示意兩人坐下“來，先喝杯茶，暖暖身子。”
在其他房間，中年婦女在翻找東西“你們稍等一下，我找找……”
老頭輕歎一口氣，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，仿佛在回憶過去。
“他啊！畢業後就去了縣外，沒有人再見過他，音訊全無。”
“時間一長，連他那張臉，在我的記憶裡都漸漸模糊了……”
聽聞此言的夜映月，目光中閃過好奇。
她身體微微前傾，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認真“上學那會兒的江華是個怎樣的人呢？”
老頭嘴角勾起複雜的笑，眼神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惋惜。
“混混！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混！但要說真有什麼大惡不赦的事，倒也沒做過。”
古浩然的眼睛頓時一亮，似乎找到了什麼有趣的點。
他突然插話，語氣帶著幾分調侃“哦？那他是那種能領導一群人的大佬嗎？”
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“不！他啊！根本就不是那塊料！說白了，他就是個跟屁蟲……”
說到這裡，停頓下來，眼神變得深邃起來。
“但他確實跟社會上某社團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，具體是什麼，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聽到這種出乎意料的回答，夜映月眉頭微蹙。
嘴角勾起苦笑，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。
“說真的……有點出乎意料，他在外頭的口碑竟然還挺不錯……”
她輕輕搖了搖頭，仿佛在自我質疑這份信息的真實性。
老頭聞言，眼神中閃過些許的複雜。
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歎了口氣，聲音低沉而滄桑。
“哎！那時候的坊間傳聞可不太好聽。說是他……”
“欠了一屁股債，拿了家裡給的錢，直接跑了。”
“後來還聽說，他被那些社團的混混追殺！但不清楚！”
老頭再次端起茶杯，輕輕抿了一口。
茶香在唇齒間流轉，似乎能暫時帶走那些陳年往事的苦澀。
“這些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……現在說起來，像是給人講故事一樣。”
聽到這話，古浩然的身子頓時前傾，顯得更加專注。
“那當時跟他關係比較鐵的人，您還記得名字嗎？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些線索。”
老頭搖搖頭，朝著裡麵的房間喊了一聲。
聲音中帶著幾分慈愛“女兒，快把那本畢業相冊拿來。”
不一會兒，中年女子的手中捧著那本略顯陳舊的相冊，輕輕放在桌上。
老頭接過相冊，小心翼翼地翻開。
他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道“看！這個就是江華！當年也是個小夥子，現在嘛……”
古浩然與夜映月的臉上同時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兩人的目光緊緊鎖在那張畢業照上，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。
“這……這是誰？”
古浩然率先開口，聲音帶著幾分錯愕與疑惑。
他瞪大眼睛，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，仿佛試圖從記憶中搜尋答案。
夜映月也緊跟著重複道“對，這是誰？他和我們調查的那個人，完全對不上號啊！”
語氣充滿了困惑與不解，眉頭緊鎖。
她的眼神在照片與窗戶外，那遠方的海平線之間來回遊移。
達成共識後，兩人默契地起身，向老人家表達了感謝。
他們隨後便匆匆告彆了小屋。
來到附近的海邊，海風輕拂，帶著微鹹的氣息。
夜映月拿出手機，撥通了直屬男上司的號碼。
電話接通，她深吸一口氣，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。
“照片上的江華和我們了解的那人，長相差異巨大，完全無法用整容來合理解釋。”
電話那頭，男上司的聲音冷靜而沉穩。
“是嗎？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複雜……”
“真正的江華可能已經賣掉了自己的戶籍信息。”
夜映月點了點頭，雖然對方看不見，但她的動作中透露出堅定。
“是的！我也在想這個問題。不知道是否通過掮客還是直接麵對麵交易，總之……”
“真正的江華現在行蹤不明。而且，據老人家所說，他還和社團的混混有過牽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