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暖洋洋的陽光落進屋子裡,絲絲縷縷的清風吹動窗簾,床上的女孩翻了個身,拉起被子蒙住腦袋。
不多會兒,催命般的鬨鈴聲將安靜的房間敲醒。
薑禾卷起枕頭,捂住耳朵。
鬨鈴聲不止,她煩躁的坐起來,關掉鬨鐘,又躺了回去。
腦袋慢慢清醒過來,昨晚上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腦海。
她頓時一陣臉熱,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裡。
“太丟人了,好想換個星球生活。”
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,她還是爬了起來。
丟人歸丟人,班還是得上。
洗漱後,她再次把墨鏡戴上了。
樓下的餐桌對著樓梯,司承冷不丁抬眼,便看見了她摸著扶手下樓。
昨晚的畫麵仿佛還浮現在眼前,他自認為的禁欲自持,即刻潰成一團。
薑禾下意識的看過去,與他四目相接,腦子刷的一片空白,蜷起腳尖,摳出一座魔法城堡。
司承端坐,神色淡定從容,問“眼睛又腫了?”
她的目光不安的四處遊走,“有點,熬夜就會腫。”
實則是不敢看他的眼睛,才戴上的墨鏡。
“吃飯吧。”他倒是沒有像上次那麼樣逼她摘墨鏡。
她本想直接出門,卻又不忍心他一大早起來做的海鮮粥浪費了,於是坐了過去。
墨鏡戴得不穩,低頭時,不慎掉進了碗裡。
薑禾眼疾手快的撈起,而後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,“它自己掉的。”
司承的表情略帶嫌棄,卻情緒穩定的說“嗯,我看見了,垃圾桶在腳下。”
他早就想把她的墨鏡丟了,這下,終於有了理由。
薑禾錯愕,“丟了多可惜,雖說是前”她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司承挑眉,“前什麼?”
他怎麼覺得她的口型,像是在說前男友。
薑禾繃直了身體,扯著假得不能再假的笑,眼睛瞟向一處,勉強的解釋“前大學同學送的。”
司承不依不饒,“前大學同學你上過兩次大學?”
薑禾不答,隻是尷尬的笑笑,扯開話題“我去洗洗,都是油。”
司承凝思幾瞬,眸色沉了沉,錯雜的情緒翻湧,久久才恢複正常。
薑禾將墨鏡洗淨後,坐著細細擦拭。
司承抬頭瞥了一眼牆上的鐘,“你確定還要這樣磨蹭下去嗎?”
薑禾看了一眼時間,“蹭”的一下起身,“要來不及了”
“放著我收拾。”
她有些猶豫片刻,總覺得他會把墨鏡丟了
但還是抵不過時間來不及。
“好,我這兩天就先不回來了。”
說完,匆匆換鞋出了門。
司承凝眸盯著那副墨鏡,良久,他拿起,放在眼前端詳,像是檢查一件文物。
並不是市麵上常見的品牌,且使用痕跡很明顯,鏡框和鏡片上殘留著數條刮痕。
手落在垃圾桶上,卻遲遲沒有丟。
他送的包,她平時舍不得背,這副墨鏡破破爛爛,說明她並不愛惜。
想到這,突然就想明白了。
他抽了張紙巾,把墨鏡擦拭乾淨,便隨手丟在了一旁。
——
加班到深夜十一點半,薑禾累得死氣沉沉。
“小薑,施工方案改完了發過來,明天開會要看。”夏康時催促。
薑禾灌了一口咖啡,說“等會兒。”
夏康時沒等,拎著電腦包往外走,“記得發,我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