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下班,薑禾在公司樓下停車場見到了被她拉黑的父母。
她愣了愣,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薑母看見她,一個箭步衝上來,生怕她跑了。
“死丫頭真是翅膀硬了,還敢拉黑我們。”薑母擰著她白皙的耳朵。
薑禾痛得眉頭都擰了起來,伸手抓著薑母的手,語氣帶著一絲央求,“媽,我痛。”
薑母根本聽不見,長長的指甲越掐越深。
“你說,是不是你那個鄉下野男人讓你把我們拉黑的,你現在馬上跟他離婚,這種男人要不得!”
薑父環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,像一個路過順便看熱鬨的陌生人。
薑禾痛得實在不行了,新長出來的指甲也掐著薑母的手。
薑母吃痛,倏地一下放開她,捂著手,怒罵一句“你還敢還手?”
薑禾冷下眉,“為什麼不敢,難不成要等你把我的耳朵掐破?”
薑母不甚在意她耳朵紅成了一片,頤指氣使的模樣,說“錢準備得怎麼樣了?我們可是給了你時間。”
薑父終於開口,語重心長的模樣附和了一句“你現在雖然結婚了,但是你姓薑,這輩子都得姓薑,你得對我們負責。”
薑禾深吸一口氣,說“這是兩個小學老師能說得出來的話嗎?不知道的還以為搶劫呢。”
“我還是那句話,要錢沒有,要命一條。”
薑母實在氣不過,揚著手掌朝她走去,“啪——”的一聲,脆響的巴掌聲落在她臉上。
薑禾耳朵一陣嗡鳴,左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。
薑母冷著臉,“我看你是昏了頭了,大逆不道的東西,我們是你父母,怎麼跟我們說話的!”
薑禾輕笑一聲,拿出手機,“等著,我這就報警,上一個那麼對我的人,進去拘留了十五天。”
“既然你們這麼對我,也彆講親情,也都彆活了,等著被身敗名裂被學校開除吧。”
這下薑父是真的急了,走上來就要奪她的手機。
他了解薑禾,她不似大女兒那麼乖巧文靜,也不像兒子懂事討好。自小就不服管教,從沒聽過他們的話。
他們還有幾年就要退休了,學校早就想招新的年輕老師了,他們要真被警察拘留起來,就遂了學校的願。
一旦被開除,工資和社保斷了,不止要了他們的命,兒子和準兒媳往後怎麼活
薑母比薑父要快,一把奪過她的手機,摔在了地上,“我讓你打!”
摔在地上還不滿意,薑父一腳把她的手機踢遠了。
“你是我養的,打你一下怎麼了,還能掉塊肉不成?”薑母怒罵了一句。
薑禾遠遠的瞥見手機屏幕裂了一大塊,走過去撿了起來。
兩老緊盯著她不說話。
薑禾沒給手機貼保護膜,因為覺得原屏幕用得更順手,現在這麼一摔,屏幕顯示直接成了三原色。
“賠我手機。”她的聲音又冷又崩潰。
兩老是不可以掏錢的,惹了事也不敢多待,臨走前丟下一句話,“我們知道你有錢,要是你不拿出來,我們還會再來的。”
未了,他們又補了一句“就算你告到警察局也沒用,父母跟子女要錢,是天經地義的事。”
說完,倆人大搖大擺的離開。
薑禾卻隻能捏著手機什麼都做不了,還白白挨了一巴掌。
突然,身後傳來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,“不好意思啊,無意看到。”
薑禾轉身,看見李楊滿麵笑容,更心煩了。
天色已暗,即便路燈昏暗,也遮不住她那張白皙的小臉上的紅色巴掌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