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浮杵在原地,神色恍惚,眼眸愣怔,一開口聲音都是飄著的。
“禦用舞團?師……父,你有禦用舞團?”
據他所知,能夠擁有禦用舞團的編舞師少之又少。
畢竟養一個舞團需要耗費大量的金錢。
普通的編舞師根本負擔不了,也沒有舞團願意心甘情願地追隨沒有前途的編舞師。
隻有那些最最頂尖的編舞師,才會擁有自己的舞團。
聽宋和說,索五就有一個禦用舞團。
而薑喃竟然也有一個禦用舞團?!
“怎麼,很奇怪?”薑喃微微仰頭,露出流暢的下頜弧線,神色淡淡。
顧浮連忙搖頭,忙不迭地將那一串地址記下來。
宋和回到車上的時候,捂著嘴角,神色有幾分陰鷙。
“怎麼回事兒?顧浮呢?”席蝶看著宋和的模樣,皺了皺眉頭,又走近了幾步,“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兒?”
宋和用指腹蹭了一下嘴角,已經沒什麼血跡了,隻有隱隱約約的痛感。
他搖頭,灌了兩口水下去,回複“沒事,顧浮等會就會過來。他現在去拜師了。”
宋和說完這句話,話音頓了頓,低垂著的眸緩緩掀開,眸光閃爍著譏誚,一字一句道“他去拜薑喃為師。”
席蝶聞言,眼睛驀然瞪大,蹙眉,“你說什麼?”
顧浮拜薑喃為師?
開什麼玩笑!
其他編舞團的人也和雷劈了沒什麼一樣。
震驚。
譏諷。
詫異。
表情各異。
一行人在車上沒等多久,顧浮就邁著步子進來了。
顧浮嘴角弧度微微仰著,看著心情不錯。
不過,一踏進大巴車,顧浮就被席蝶喊住了。
“顧浮,聽說你要拜薑喃為師?”席蝶沉著目光。
顧浮在前排的空座上坐下來,整理了一下表情,嘴角又情不自禁揚了起來,道“對,她已經是我的師父了。”
“胡鬨!”
席蝶擰了擰眉頭,音調高了不少,再開口的時候是毫無掩飾的斥責,
“薑喃能教你什麼編舞,你不能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!”
氣氛死寂。
席蝶平時雖然嚴肅,但是很少發火。
這還是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麵,直接斥責顧浮。
顧浮轉頭,很認真地看著席蝶解釋“席團,我師父是會編舞的,她還有自己的禦用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
席蝶不想再聽,直接打斷了他。
眉宇之間失望的情緒難掩。
“薑喃才十九歲,比你還小四歲,就算會編舞,能強到哪裡去。你想要拜師我不攔著你,師父比不過索五也正常,但是你選薑喃當師父,我不同意。”
昨天晚上薑喃那組的表演確實驚豔,顧浮的編舞絕對功不可沒。
席蝶挺驚訝於顧浮對於編舞掌控的潛力,正準備大肆培養。
隻是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晚上,顧浮就開始自甘墮落。
竟然拜一個編舞界默默無聞的薑喃為師。
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
“現在就去和薑喃解除師徒關係!”席蝶眸光深邃如寒潭,命令式語氣。
顧浮身形一僵,捏著泛白的指尖,剛硬地拒絕“她已經是我師父了。我不會解除師徒關係。”
席蝶冷著臉,直接砸了瓶礦泉水過去,沉聲低嗬,“冥頑不靈!”
顧浮不說話,隻是安靜地坐著。
席蝶看著顧浮我行我素的樣子,氣得麵色一陣難看,心裡有個念頭轉了轉,然後堅定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