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喃沉默了兩秒。
從包裡拿出來一根銀針,動作熟練地朝著自己的眼睛紮過去。
很疼。
但是她疼得有些麻木了。
眼前的灰暗模糊的景象,漸漸變得清晰。
又瞬間陷入了黑暗當中。
縱使她的記憶力再強悍,她都沒有看清麵前人的臉。
薑喃精致的眉眼用力眨了眨,但是效果惘然。
她的眼睛又酸又漲,徹底失去了光彩,什麼都看不清了。
“嗯,看到了。”
良久,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。
平鋪直敘的。
但是隻有當事人知道,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麼的心虛。
她很少說謊。
但是這一次說謊,讓她心沒來由地顫了顫。
她抿了抿唇,將心裡如同潮水一樣翻湧而上的陌生的、不合時宜的情緒壓下去。
梁景之低低地笑了一聲,一隻手抬起來,將麵具重新戴上來,擋住了那張容貌極甚的臉,“看到了就好。”
風似乎是小了點。
梁景之將外套往上拉了拉,保證外套能夠徹底蓋住薑喃的身子。
溫熱的胸膛。
防風的外套。
“我先睡一會兒。”薑喃的眼皮越發的沉重。
幾天幾夜,滴食未進。
意誌力消耗殆儘。
她徹底混了過去,失去了意識。
梁景之將薑喃往懷裡抱緊,又往風口挪了挪,擋住風口。
無人區的天氣千變萬化。
頭頂又有斷斷續續的雨滴飄落下來。
梁景之感覺到周圍的雪有融化的趨勢,觸手的感覺濕漉漉的一片。
男人手指的指腹輕輕搓了搓,感受到指尖染上來的水汽,他太陽穴忽然跳了一下。
雪融化在無人區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好事。
雪融化後流到下一層,若是再次結冰便形成濕雪層。
如果此時發生雪崩,這些結塊的冰就會滾落下來。
堅硬無比,宛若磐石。
殺傷力極大。
梁景之不敢休息了,連忙將薑喃背在身上。
按照低窪的趨勢,往下走。
薑喃慢悠悠醒過來,“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