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博騰眼皮顫了顫,閉上了眼睛。
讓他費儘心機想要搭上線的丹特思,是薑喃的產業。
他一輩子都攀登不上的高度,薑喃就這麼安安穩穩地踩在腳底下。
如果說,勞燁磊和薑喃是好友,讓薑博騰後悔至極。
那現在,得知薑喃是丹特思的最高決策者,成了壓倒薑博騰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身側的孫孤蘭手指蜷縮著,渾身的血液在知道薑喃是丹特思最高決策者的時候,開始瘋狂逆流。
她心裡叫囂著“不可能”。
可是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。
薑喃,薑喃,怎麼偏偏就是薑喃呢。
她追求榮華富貴這麼久,做夢都想著薑家能夠站在帝都的上流圈,做夢都想成為所有人都要捧著的上流太太。
而她親手掐滅了其中所有的可能。
良久,孫孤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唇。
笑容不哭還難看。
在良久的沉默之後,還是馬丁挪了下凳子站起身,“為人父母,隻生不養,罪大惡極,你們不配成為薑的父母。”
隻生不養?
聽到這四個字,薑博騰和孫孤蘭不約而同地垂眸,一聲不吭。
“聽說你們付不起下一季度的款項,過來求情來著?”馬丁語氣淡漠卻帶著譏諷的笑意,“來都來了,那開始求吧。”
馬丁說完,看向了薑喃,“薑,你的意思呢?”
薑喃換了個坐姿,身子往後靠,笑著道“畢竟我們也算認識,求情求得好,也不是不能通融。”
薑博騰克製著情緒,擠出了一抹笑。
心裡有一種衝動,現在立刻馬上就從這裡離開。
但是若是現在就走了,那丹特思的器材供應也就徹底沒了,甚至還會背上違約官司。
若是留下來,還能給薑家謀求生存的希望。
是離開,還是留下舔著臉求情。
薑博騰稍微掙紮了一下,就有了決斷。
求情自然得求情,不過他刻在骨子裡的驕傲對著薑喃這張臉,實在是說不出來什麼求情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