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屬聽見閻倫這麼說,再看了看在隊伍最末尾不緊不慢跑著的獨活,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。
難道是大佬跑步有特殊的愛好?
閻倫垂眸,手指抵著下巴,思考了好幾分鐘,還是沒想通獨活慢悠悠跑在倒數第一的原因?
莫非是……
閻倫的腦海裡一陣電石火花,倏然有個想法冒出來。
本來隻是一簇小火苗,漸漸地有了燎原之勢。
“你說。”閻倫頓了一下,眼神盯著下屬,表情複雜,“是不是獨活瞧不起我?”
下屬一臉懵逼,“啊?”
閻倫“獨活是不是替她的小情人給我下馬威?”
下屬“……”
原本閻倫就是殺手聯盟裡奇葩的存在,武力值和殺手的業務能力超絕,但是也是話癆一個。
平日裡,喜歡絮絮叨叨的。
沒完沒了。
下屬看著閻倫已經沉浸在他腦補的世界裡,冒昧請示,“要不我用喇叭催一催獨活?”
下屬解釋道“之前菜鳥們跑步磨磨唧唧的,我們都是這麼乾的。”
話音落地,閻倫直接給了下屬一拳,“你還真把獨活當菜鳥了?他可是你老大!”
下屬摸了摸被錘疼的胸口。
首領們打架,下屬們遭殃。
他這是做錯了什麼。
——
訓練基地一圈是一公裡。
閻倫布置的訓練任務是三十歲周歲以下的,五公裡負重越野;五十周歲到三十周歲的,四公裡負重越野;五十周歲以上的,兩公裡負重越野。
李博涉年紀大了,跑到第二圈的時候,速度漸漸慢下來。
大口喘著粗氣。
額頭上的汗瘋狂地往下淌。
“李教授,身體還撐得住吧?”薑喃往前跑了幾步,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博涉的狀況。
麵色有些蒼白,但是唇色和瞳孔的顏色還很正常。
看樣子,沒什麼大事兒。
薑喃微微蹙起來的眉頭,鬆弛了幾分。
李博涉搖了搖頭,朝著薑喃笑了聲,聲音有些虛弱,“還撐得住。薑丫頭這是第幾圈了?”
薑喃速度慢悠悠的,手指往上比了個“耶”的手勢,漫不經心地開口,“第二圈。”
李博涉差點兒懷疑起自己的耳朵。
他已經七十幾歲了,實在是跑不動,強撐著跑了一圈。
已經落下了大部隊的進程。
沒想到薑喃也是第二圈?
和他這個糟老頭子一個水平?
“薑丫頭,你跑步不行啊?”李博涉不太敢相信。
他知道自己是個非常有活力的老頭,但是他再有活力,應該也比不上二十歲的薑喃吧。
一時之間,李博涉都不知道應該誇獎自己還是應該同情和擔憂薑喃了。
薑喃舔了舔唇,非常淡定,聲線懶洋洋的,“還行。”
李博涉嘴角都抽搐了一下,歎了口氣。
這哪裡還行了。
這非常不行啊。
……
陸陸續續有第三圈、第四圈的人從薑喃旁邊路過。
林蓉是薑喃的粉絲,一直暗戳戳偷偷看薑喃很久了。
第三圈的時候,小粉絲的屬性發作,沒忍住跑在薑喃後麵偷偷笑起來。
嘿嘿。
她和她的偶像在一起跑步。
薑喃聽到後麵的淩亂的腳步聲,時而重,時而輕,非常歡快,不由得轉頭看過去。
林蓉猝不及防,對上了薑喃那張臉。
近在咫尺的美顏暴擊。
林蓉驚得當場捂住了嘴巴,眼睛裡亮晶晶的,似乎還浸著些許的水光。
薑喃挑眉,“我的粉絲?”
林蓉瘋狂地點頭,腦海裡短路了一瞬,待反應過來,一連點了五下頭,“是是是是是。”
薑喃笑了聲,身上的桀驁全數藏了起來,“謝謝。”
林蓉磕磕絆絆的,“不用謝。”
嗚嗚嗚。
她到底再說什麼。
她試圖再次張口,可是所有想說的話一下子堵在了口中,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“薑薑,我……太高興了……不知道說什麼……”
林蓉的汗都快從滴下來了。
不知道是熱的,還是緊張的。
薑喃冷白纖細的指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濕紙巾,又拿出了一塊巧克力遞給林蓉。
“不急,還有一個月。”少女眼型好看的雙眸往上勾了勾,語氣風輕雲淡的。
林蓉接過來,眨了眨眼睛。
腦袋裡難得有些暈乎。
旁邊,來自殺手聯盟的訓練教官扛著大喇叭開始瘋狂地催促,語氣跟奪命連環刀一樣,
“菜鳥們,還有時間聊天?五公裡不夠是吧!”
參與訓練的人開始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。
薑喃依舊保持著原先不緊不慢的動作,比誰都淡定,和林蓉說道“你先走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林蓉跑了幾步,還不放心地看了眼薑喃。
嘴巴裡巧克力地味道有點苦澀,心裡卻是馥鬱的甜。
“薑薑,你也快點啊。”
這群教官不知道是從哪裡找過來的,麵色凶狠,看著挺不好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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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跑倒一,說不定會有什麼懲罰。
薑喃“啊”了一聲,點了點頭,又提醒她,“順拐了。”
林蓉“……”
嗚嗚嗚。
她太激動了。
不小心在偶像麵前丟臉了。
……
左妙菱跑得最快的,第五圈的時候,薑喃才第三圈。
她側頭看了一眼薑喃,很快收回了視線。
符博也在左妙菱之後跑到了第五圈。
“薑喃,你速度太慢了。”符博跑到現在,發絲全濕透了,作訓服也濕了大半。
到這個時候,多說一句話,都會讓人鉚足的氣力消散。
符博本來不想開口,但是想到這一刻還是鬼使神差地開了口。
或許,他主動一點,薑喃就能夠感受到他的認可吧。
若是薑喃有意,他也不是不能給薑喃機會。
薑喃看都沒看符博一眼,也沒開口說話。
符博又道“你才第三圈就跑不動了,後麵還有兩圈。”
說到這兒,符博自作主張伸出了手,下巴微抬,語氣有些不自在,“我拉著你跑吧。”
薑喃“???”
什麼傻逼玩意兒?
薑喃原本作戰服的袖口往上卷了幾截,細白的手腕泛著冷白的光。
此時此刻。
聽到了符博的話,動作自然又流暢地將卷著的袖口放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