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露自嘲地笑了一聲。
她已經多久沒有哭過了。
打從在紅燈區被薑喃救過來,她就再也沒哭過。
她練習格鬥,殺人搏命的技巧的時候,骨骼已經發育完成,動作僵硬,連暗器都使不利索。
不知道吃了多大的苦。
她也從沒哭過。
在出任務受傷,她也從沒流一滴淚。
似乎是習慣了,所有的苦與痛,都往自己的嘴巴裡麵咽。
畢竟,她孑然一身,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。
現在,竟是控製不住地流淚了。
她終究還是栽了。
翌日。
早上六點。
雷諾計劃著給佛綾添亂的事情,頂著黃色的雞窩頭,迷迷糊糊地出來刷牙。
一個不小心,差點兒絆倒在地上。
低頭一看,差點兒魂飛魄散,“狸藻,你大早上坐門口乾嘛,當蘑菇啊!”
陸露身上披著岸控的那件外套,莫名有些提不起勁兒來。
懶懶地抬了一下頭,然後抱著膝蓋,一臉認真,“你管我。”
“我是不敢管你這個姑奶奶。”雷諾歪歪扭扭地走去刷牙,然後隨意地說了一句話,“說你一句,岸控得和我拚命。”
雷諾跑去刷牙。
陸露沉默了很久很久,然後非常小聲地嘟囔,“他以後不會這麼寵我了。”
雷諾刷完牙,收拾好自己,從廚房叼了塊切片麵包。
偏頭一瞅,陸露還坐在門口。
“還真當蘑菇啊?”雷諾啃了兩口麵包,“廚房的早飯也沒人吃,岸控也沒起?”
提到岸控兩個字,陸露眸光閃了閃,“誰知道啊。”
沒準現在還在溫柔鄉。
“哎喲,說曹操曹操到。”雷諾吹了聲口哨。
陸露抬頭看過去。
果然。
晨輝之下人獨立,萬樹花開下,是岸控。
一副皮囊不論看多少次,都帶著一股子矜貴。
雷諾撓頭,“他啥時候出去的?”
陸露站起身,借著雷諾的掩護,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岸控。
岸控從晨曦中走來,眼裡都是零碎的光,走近了,目光落在了陸露的身上,影影綽綽的眸緩緩眨動了一下。
他問“大早上都站在門口乾什麼?”
雷諾勾了岸控的肩膀,鼻子動了動,“彆問我們,你怎麼回事兒?去哪裡鬼混了,身上香水味這麼重?”
雷諾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。
虎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質。
千歲蘭,身為虎刺的老大,從未來過虎刺總部,隻偶爾接單人任務,其他時間都在不務正業。
之前,雷諾還好奇,千歲蘭乾什麼副業。
昨天倒是知道了,特麼當大明星呢。
至於他,生活也挺枯燥的,枯燥得隻剩下一點錢了,每天閒來無事就花花錢。
狸藻,性格爽辣。
出任務的時候,遊刃有餘地周旋在各個男人之間,沒任務的時候就在虎刺的總部窩著,偶爾處理點桃花債。
戈斯,性格內斂,不苟言笑,身份也挺神秘。這幾年一直在處理家族的事情,露麵很少。
岸控……
掌管國際上各大樞紐,出差比較多,可是老喜歡在狸藻的身邊出沒。
岸控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。
不過,今天倒是奇怪了,一向潔身自好的岸控竟然帶著一身香水味回來了。
岸控撥開了雷諾的手,安安靜靜地解開了兩粒扣子。
鎖骨上那一縷紅,一下子就暴露在空氣中。
雷諾瞪大了眼睛,當即一個“臥槽。”
陸露瞳孔縮了一下,舌尖抵了抵上顎,心臟的位置也縮了一下。
岸控瞥了雷諾一眼,“少說臟話。”
“你昨天晚上乾嘛了?有豔遇?”雷諾咋咋呼呼的,“快老實交代。”
陸露有些想走,可是卻控製不住地站在原地。
她想聽岸控的回答。
“都看出來了,有必要問?”岸控的語氣自然又隨意,“讓一讓,一夜沒睡,我去補個覺。”
雷諾張大的嘴巴都能夠塞下一個雞蛋,
“一夜沒睡,牛逼。”
也不知道雷諾到底是評價什麼牛逼。
岸控從陸露旁邊繞了一下,隻是在路過的時候,視線往陸露身上稍微偏了一下。
倒是又像是錯覺。
這道視線,轉瞬即逝。
隻留下了,滿身的香水味。
岸控回去睡覺。
雷諾“嘖嘖”了兩聲,還有些感慨,“正人君子浪起來,還怪狠的。”
陸露心情不太好。
是狠,一夜沒睡。
“走了。”陸露一邊揉著眉心,一邊往裡走。
她也一夜沒睡,現在更是頭疼得厲害。
雷諾抱著手,“怎麼都走了?不當蘑菇了。”
陸露不搭理他。
人都回來了,她還當什麼蘑菇。
走到儘頭,就是岸控的房間,旁邊就是陸露的房間。
陸露在自己的房門口停了幾秒,開門進去,拿了個東西出來。
然後腳尖一轉,過去敲了敲岸控的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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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。”
幾秒後。
岸控開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