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主持人向來是以嚴謹冷然著稱。
主持節目很多年來,從來沒有出現過嘴瓢的情況。
而今天,他竟然在世界級彆的比拚大賽當中,叫彆人“爸爸”……
他的臉色紅了一瞬,隨後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,繼續主持,
“藝術繪畫能夠拿到滿分,確實很令人震驚。我們的十位評委老師,在深思熟慮之後給出了這個分數。”
漣漪低低垂著眸子,手指緊緊捏著,她抬起頭,一字一句道
“我相信在場的很多參賽選手都有注意到,薑喃繪畫用時最多一個小時。一個小時壓過我們所有人拿滿分,這不合常理。”
周圍變得吵吵鬨鬨。
漣漪說話調條理清楚。
每一句話不僅僅在質疑薑喃,偏偏還同時拉踩彆人。
拉仇恨這一招實在是爐火純青。
漣漪倒是汲取了k國的教訓,沒有跳出來當出頭鳥。
參賽選手當中,除了漣漪,也有其他繪畫的好手。
周圍瞬間變得吵吵鬨鬨起來。
沒有出頭鳥,但是群情激奮。
這種事情,最難處理。
主持人捏緊了話筒,還沒來得及開口。
評委席那位頭發花白的老畫家站起來,慢吞吞地開了口“既然如此,那就把二十二號的畫,拿出來吧。”
他話語稍微頓了頓,咳嗽了一聲,“正好我們也有點疑問。”
疑問?
漣漪立馬抬頭看向了評委席。
難道是質疑薑喃的繪畫水平?
這個念頭一出來,就難以被她壓下去了。
她小幅度地彎了彎唇角,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做大的變化,老畫家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,砸到了漣漪的腦袋上。
“我們也想請教一下薑大師,這畫是怎麼畫的?”老畫家看著薑喃眉目溫柔,諄諄語調,“一個小時,我們這些老東西也畫不出來你這般絕妙絕倫的畫作。”
眾人“??!!!”
眾人直接瞪大了眼睛,神色恍惚。
他們沒聽錯吧,那些國際上退隱的著名的畫家,在薑喃麵前竟然如此貶低自己。
特麼,他們參加的不是偶像的一個才藝比拚嗎?
什麼時候變成了大佬互卷的詭異場麵了。
場務工作人員在眾目睽睽之下,把薑喃的畫拿出來,然後一點點在桌麵上鋪開。
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。
甚至是連呼吸都放輕了。
很快,畫一點點在眾人的眼前展開。
“竟然是八尺的水墨畫!”
眾人忍不住驚呼出聲。
八尺的畫約兩米左右。
本輪比賽,節目組了三種尺寸的畫紙,四尺、六尺和八尺。
誠然,八尺的畫作最為大氣,但是在有效的時間內,繪製的難度也最大。
繪畫講究布局,若是畫作進行不合常理的放大,畫紙上會有奇怪的空白,空間的寬度也會受到限製。
她們基本上都選擇了四尺的畫紙。
就四尺,三個小時內繪畫,時間也有些捉襟見肘。
而薑喃竟然在一個小時內,畫出了一幅八尺的畫。
這特麼還是人嗎?
眾人的驚歎聲還沒完。
隨著畫紙完全在桌麵上攤開,所有人的視線都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薑喃的那副畫上。
所有人的眼神從震驚到禁言,再到後來的麻木,最後變成呆滯,瞬息萬變。
良久。
外館內還是空寂一片,隻能夠聽到淺淡的呼吸聲。
整個八尺的畫紙壯闊又恢弘,幾乎沒有多餘的留白。
水墨畫,雖然畫作上隻有黑白兩色,不需要調色,但是想要在絢麗多彩的油墨畫中脫穎而出,卻極為困難。
而薑喃的這一幅水墨畫,筆墨暈染得體,走線乾脆利落,堪比藝術品。
重要的是,這是一幅人物群像畫。
外館內,隻要置身其中的人,在薑喃的畫中都有體現。
激情洋溢的主持人、愁眉苦臉的參賽選手、緊張不安的帶隊經紀人、研讀評分細則的評委們……
臉上的微表情刻畫得細致入微。
怪不得要八尺。
好半晌,參賽選手中有人聲音極其飄地說“你簡直不是人。”
像是受到了鼓舞和帶動,旁邊站著的人也機械似的,讚同地點了點頭。
薑喃捏了捏手腕,漫不經心地曲著一條腿站著,“紙太小了,不然應該能把外館也畫上來。”
賴新晴“……”
婁書雲“……”
眾人“……”
臥槽!!!
聽聽看,薑喃說的是人話嗎?
漣漪吞了下口水,一言不發。
“大家對我們的評分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吧?”老畫家一手扶著桌子,笑眯眯的開口道。
看著薑喃的眼神和狗看到肉包子一樣。
期待又有一種發現好苗子的興奮。
幾位評委互相對視一眼,呼啦一下湧到了薑喃旁邊。
像是一陣風,將薑喃團團圍住。
老畫家德高望重,也是裡麵地位最為尊敬的範大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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