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內的燈光很亮。
陸導臉上的震驚在冷白的光線下清晰至極。
他瞪大眼睛看著文件上的“薑喃董事長”那幾個字,有些難以呼吸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陸導才給了自己一個巴掌,然後給廉修遠打電話。
“廉總。”
一開口,陸導的手按了按胸口處,心裡的情緒非常複雜,有一種緊張和忐忑,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暴躁。
這兩大行李箱的燙手山芋丟給他,這是什麼事兒啊!!!
廉修遠正在電腦上處理著事務,聲音漫不經心的,“禮物幫我送出去了?”
陸導想咆哮了,聲音陰森森的,“廉總,你讓我送的根本不是禮物,是送的我的命。”
廉修遠沉默了一秒,開腔,“她收了嗎?”
陸導“薑老師拒收了。”
陸導咳嗽了兩聲,語調僵硬中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複雜,情緒,“我本來想將這賀卡拍照給薑老師。”
廉修遠“嗯?”
陸導聲音破破碎碎的,幾乎連不成一句話,
“結果我發現……我發現,薑老師是你們彙月星傳媒的董事長!”
“你是不是耍詐!你是不是想要陷害我竊取了彙月星傳媒的機密。”
陸導按了按眼睛,都快哭了,磕磕絆絆、支支吾吾的聲音透過揚聲器無比清晰,“還是兩大行李箱的機密!!!”
這麼多的機密。
廉修遠的手指從電腦鍵盤上移開,忽然輕笑一聲,“對。”
陸導眼眶都熱了。
鴻門宴。
誰能狗想到堂堂彙月星傳媒的廉總竟然給他專門了鴻門宴。
他什麼時候這麼重要了。
一時之間,他對自己的定位都產生了迷茫。
“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們彙月星傳媒最大秘密。”廉修遠輕笑,“東西也沒幫我送出去。那我隻能……”
算了。
話還沒說完,陸導忙不迭地接話,咋咋呼呼的,“保證幫你把東西送出去。”
廉修遠一秒沒停地應聲,“多謝。”
陸導鬆了一口氣。
“對了。”廉修遠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點了點,聲線含著笑,“兩大行李箱的文件都是需要我們薑董簽字了,麻煩你了。”
陸導懸在半空中的心還沒放下來。
隻想著簽字能有多大的事兒。
答應下來。
“好。”
不就是簽字。
作為一個龐大集團的董事長處理一些日常事務,應該是再正常不過了。
薑喃肯定會答應的。
廉修遠眉目很淡,音質偏低,“我明天上午就回帝都,今天晚上有勞了。”
陸導瞳孔地震。
手指哆哆嗦嗦地一指地上的那個大箱子,“你沒開玩笑吧,那可是兩大箱子。”
他怕是隻有在薑喃房間的門口跪上一夜了。
陸導掛斷了電話,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。
事情已經發生了,冷靜,必須要冷靜。
但是他深吸了好幾口氣,越想越氣,腦子裡就一句話——我他媽冷靜個錘子!
他煩躁地捋了捋頭發,罵出了一聲,“廉修遠你這個卷王!”
他拎起那兩大箱子,視死如歸地朝著薑喃的房間走去。
薑喃這邊。
薑喃去浴室洗澡。
梁景之給梁雷打了個電話。
轄無洲佛綾大本營此時此刻燈火通明,訓練聲響徹蒼穹。
梁雷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接電話。
“老大,您放心,訓練都在正常進行。”
梁景之的手指碾了碾,漆黑黑的眸底淡漠清冷,“另外再采購一些熱武器。”
虎刺實在是不好對付。
梁雷“是。”
“過幾日,我會讓梁風過去。你們按照我的計劃對霜華洲和南至洲進行部署。”
梁雷一一應下,“老大,我們分散勢力簡單,不過虎刺的大本營不好攻破,到時候……”
尤其是虎刺大本營的具體位置,他們根本不知道。
到時候敵在暗,他們在明。
實在是不好打。
梁景之掀了掀眼皮,笑“到時候我親自去。”
自己親自送的禮物,這才足夠真摯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