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過後,裴憶安帶著紀知歲離開了繡坊,吳掌櫃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。
有夥計好奇問道“掌櫃的,是有什麼喜事麼,這麼高興?”
“當然有,前麵那個是跑商船的安公子,我和他談成了一筆大生意,他來我們繡坊預訂了五百匹布。”吳掌櫃歡喜道。
“太好了!”
“今天真是個好日子,來了位大客戶。”
“恭喜掌櫃,賀喜掌櫃!”
……
吳掌櫃觀察著眾人,他們臉上都是愉快笑,像是真的很高興,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。
到家後,裴憶安將一個包袱放在了裴氏麵前,“娘,這些是吳掌櫃準備的針線,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待在家裡繡百壽圖,彆出去了。”
“對了,這是吳掌櫃給的定金。”裴憶安掏出一兩銀子放在裴氏麵前。
裴氏欣喜看著麵前的一兩銀子,小心翼翼拿起來看看,這是她自己賺到的銀子!
裴氏看了好一會兒,便將這一兩銀子遞給了紀知歲,聲音愉悅還帶著自信,“歲娘,這是我賺到的錢,給你。”
紀知歲總感覺這畫麵有些眼熟,好像某天晚上某人也是這樣,將錢給了自己。
“娘,這個你自己留著。”這是裴氏靠雙手賺到的第一筆小金庫,紀知歲也為她高興。
“不用我有錢,這錢你不要的話,算我交給家裡的。”裴氏拿著這錢沒用,她現在也不敢出門,生怕被張氏繡坊那邊的人找麻煩,手上也還有歲娘給的工錢。
裴氏都這麼說了,紀知歲就便將這一兩銀子放在了存錢罐中。
接下來幾天的擺攤,裴憶安要幫吳掌櫃抓老鼠,都是由裴老夫人代替他出攤。
裴憶安在茶館聽書品茶,他現在的身份是收購大量布匹的富甲商人。
他輕輕吹了口麵前的茶水,平靜的水麵隨著他的動作,蕩起一片波瀾。
跟了這麼久,也該出來了。
就在這時,有雙手伸出,敲了敲桌麵,“安公子,我們聊聊?”
裴憶安抬眼,麵前站著位穿黑衣錦袍,身形微胖的青年男人。
這男人身上還有絲儒雅,同那天威脅裴氏的人並不相象。
看來張氏繡坊的人都很聰明,有人在明,有人在暗,隻怕這背後的人也不簡單。
他隻是掃了張玄一眼,便將視線移開,繼續淡定喝茶。
被無視了,張玄也不生氣,有錢人就是這副德行,一個個眼高於頂,誰也看不上。
“我手上有大量布匹,麵料精美價格還低,安公子真的不感興趣?”
提起這個,裴憶安眸中帶著興趣追問道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張玄看了看四周道“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。”
裴憶安心領神會,直接帶著人去了上等包廂。
“你前麵說的話是什麼意思,有什麼生意和我談。”裴憶安開門見山道,顯然上了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