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星塵將最好的一柄長劍放在石桌之上,隨後開口道:
“這把劍是為師給你挑的,是最好的一把。”
李應靈抬眸一看,又低下了頭:
“師父……我還沒想好。”
對於家的感情,李應靈是極為複雜的。
她對家所有的依戀都取決於還在世的母親,李應靈的母親是府裡小婢女,是當時的李家家主喝醉之後犯的錯。
但這錯,卻也隻是母親的說辭。
家主說的是晦氣。
雖然隻有一次,但卻也有了李應靈,隻是在家主沒有開口確認的時候,誰都不會真把這件事當真。
李應靈母親期望的一步登天並沒有發生,甚至母親婢女的身份也從未改變,隻是沒人再去指揮她乾活罷了。
從出生開始,到長大,李府就沒有人承認過李應靈的身份,就連李應靈的名字都是自己母親取得。
應上天之靈,感以天誠。
這是李府祖奶奶上香時最常念的,母親那時是祖奶奶婢女。
上香時,很多話母親都聽不懂,唯有這一句話,祖奶奶念的最為清楚和虔誠。
李應靈母親沒讀過書,但她仍想把最好的給自己孩子。
祖奶奶是母親接觸過地位最高的人,這一句話也是她最為常說且最為虔誠的話。
於是,應靈這個名字便是如此來的。
這是母親最後那一段時間才跟她說的。
但李應靈明白,母親隻是覺得,如此一來李應靈的名字,某種意義上也是祖奶奶起的,或許在不識字的母親眼裡。
能讓李應靈被李家承認,便是最好的結局。
李應靈對於李府隻有印象隻有高高的圍牆和卑躬屈膝的母親。
母親很愛她,很愛她。
母親還在的時候她過的很開心,會為她偷書,也會為她藏一顆小糖果當做驚喜。
李府很不好很不好,但曾經那裡有很好很好的母親。
有些回憶便是如此,當你不想起時,什麼都不是。
當你回憶起時,它就是一柄無情的鋼刀,將你絞得粉碎。
尤其是你可以抬頭挺胸,有能力麵對以前的時候。
李應靈微微低頭,隻覺得臉頰有點濕了。
楚星塵看向自家大徒弟,哪怕自己說了不去都城,也整日憂鬱的李應靈。
這是被李應靈藏的很好的心結,但結終究也是結,當師父的有能力時,自然得替徒弟解開。
楚星塵語氣輕柔道:“彆哭了,師父給你做主,你就當再去看看你的母親。”
伸手握住石桌上的長劍,李應靈鼻音濃重的應道:
“好……”
李應靈也想給母親一個交代。
哪怕沒有被李家承認,她也可以過得很好。
她也遇見了和母親一樣對她好的師父。
或許,這一次也是命運的安排呢?
就如同自己在最絕望的時候遇見了師父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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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父,這就快到了嗎?”
陳白青坐著師父特意租賃,用來撐場麵的豪華異獸車架,探出小腦袋看向那巍峨的城牆。
那也是她從未見過的場麵。
楚星塵目光看向身側閉目養神的厲行天:
“他娘的,行天,你懂的吧?”
這靈石是流水似的花了!
效果也必須頂出來!
厲行天睜開眼,輕輕點了點頭:
“說最狠的話,乾最狠的事,罵最臟的粗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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