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嬌氣得咬牙:“你!”
溫時寧冷眼掃過去:“你什麼你!今日就算真的抓到了小偷,是不是也得稟報老夫人和侯爺一聲,是不是也得給一個解釋的機會?一個誤會你就要去報官,官府是你家開的,還是你覺得侯府沒人能管事作主?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
沈玉嬌被懟的啞口無言,索性不理她,跪在了老夫人麵前。
“都是兒媳的錯,兒媳一時情急沒能想的周全,請母親責罰。”
說著還抹起眼淚,那委屈的模樣,倒顯得是溫時寧欺負了她似的。
老夫人擰著眉,看向溫時寧。
“時寧,你想如何?”
溫時寧:“……”
她能如何?
老夫人沉了沉,說道:“大過年的,一家人為點小事鬨的雞飛狗跳像什麼話!既然是誤會,解釋清楚了便是,老大媳婦認個錯,回去好好管教下人。”
“時寧覺得這樣可好?”
溫時寧抿緊唇,眼底儘是失望。
欺她可以,可大夫人此舉,分明就是沒把二爺放在眼裡。
二爺已經一退再退,一忍再忍,老夫人再偏袒,隻怕二爺會寒心極了。
就在這時,傅問舟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:
“母親當真覺得,就是個誤會?”
所有人表情均是一怔。
溫時寧在見到傅問舟的那一刻,所有委屈在頃刻間爆發,撲進傅問舟懷裡,眼淚不停的掉,卻拚命壓抑住了哭聲。
“二爺,我沒錯。”
傅問舟的心,如同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痛楚。眼神變得深邃而憂鬱,仿佛能夠透過那層平靜的外表,窺見內心深處的波濤洶湧。
他輕輕抬手,安撫般摸摸她的頭。
“我相信時寧,放心,我不會讓人平白無故地欺辱你。”
他語氣明明很輕,很溫柔,可響在這壓抑的氣氛中,莫名的寒氣森森。
那個令人敬畏的傅問舟,似乎又回來了。
沈玉嬌從前最怕的就是他,每次她一作,他三言兩語就能拆穿毫不留情。
即便心裡清楚現在的傅問舟就是廢人一個,奈何不得她,可沈玉嬌還是承受不住地先開了口。
“二弟,是大嫂的錯……”
傅問舟沒理她,將蓋在腿上的薄毯披在溫時寧身上,再將她扶起來。
“母親,您怎麼說?”
他眼眸靜的像潭死水,就那麼寒氣逼人地看著老夫人。
老夫人捂了下心口,“問舟,一家人好好說,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傅問舟:“時寧心性單純,看不懂裡麵的彎彎繞繞,母親難道也看不懂嗎?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嫉妒。大嫂這是要毀了時寧,毀了我。”
老夫人眼裡浮上痛意,“問舟,沒那麼嚴重。”
“是沒那麼嚴重,還是無所謂?”
傅問舟雙眸更加的黯淡無光,被一層薄薄的霧氣所籠罩,那是一種深深的失望。
老夫人看不得,閉上了眼睛。
傅問舟唇角輕扯:“無非就是我傅問舟命不久矣,時寧又沒有娘家依靠……被世人看輕就算了,家人也來欺辱……”
“不是這樣的,問舟。”
老夫人臉色變得格外複雜沉重,心痛,愧疚,懊悔和無奈。
她深吸一口氣,問道: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
傅問舟冷冷道:“我支持大夫人見官,反正都這樣了,不介意讓世人看笑話。但在見官之前,得把真相弄清楚,既然是下人造成的誤會,那就都拉下去審問,問清楚了再交給官府,該如何判就如何判。”
“如果母親覺得報官太嚴重,那就將沈家和傅家的長輩都請來,家事家斷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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