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芳癟癟嘴,“二爺是主子,我關心關心怎麼了……不過爹,你說,二爺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嗎?”
傅問舟中毒的事,他們肯定是不知道的。
隻道是他在戰場上受了傷。
衛老伯歎聲:“以侯府的財力,若是能治肯定早就治了……可惜了。”
想那二爺早年間來時,劍眉星目,神采飛揚,行走間自有一股不羈之風,令人見之忘俗。
後來聽說成了大將軍,本該前途無量,可……
唉!
衛老伯又歎:“老夫人該多傷心呀!”
說罷,他又警惕地看著自家閨女。
“老夫人對衛家恩重如山,二爺來此養病,是對我們莫大的信任。你且記住了,無論是對二爺還是二夫人,都要恭敬,不該有的心思千萬不要有。若是出了差池,我絕不輕饒!”
“爹!”
衛芳嬌嗔:“我能有什麼心思……就是好奇問問嘛,你那麼大反應做什麼。”
可話是這麼說,這夜,衛芳卻破天荒地失眠了。
快天亮時才迷迷糊糊地睡著,還做了個夢。
夢裡,傅問舟還是幾年前的模樣。
身著錦袍,金冠束發,意氣風發。
少年郎在月光下舞劍,劍光如水,身姿矯健,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。
那樣的高高在上,遙不可及。
可轉眼,他就坐在了輪椅上,周遭一片昏暗,像是被困在了暗無天日的深淵中。
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悲戚無助……像是在等著誰去拯救。
衛芳心裡泛起一陣絞痛,再醒來時,滿麵是淚。
曾經的傅問舟,是她夠不著的存在。
現如今呢?
她是否有資格靠近他?
同樣在鄉野長大,沒有家世,沒有才能,樣貌也很一般的溫時寧可以,她為什麼不可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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