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話!”
事出緊急,溫時寧語氣很嚴厲:“若你們還拿我當二夫人,就聽我安排。這裡是我和二爺的家,你們得看好了。”
香草眼淚湧出來,但忍住哭聲,用力抹一把臉說:“是,二夫人。”
這種時候,她確實不能再給小姐添亂了。
香草跑出去幫晉安,秦嬤嬤擔心地看了眼傅問舟,也忍住了想一同回京城的話,趕緊去準備他們在路上吃的東西。
所有人都忙了起來。
隻有傅問舟像老僧入定了似的,久坐不言。
無人知曉,盤踞在他腦海裡的棋局,已起了風雲詭譎之勢。
溫時寧蹲在他跟前,握住他冰冷的手,雖然知道所有的安慰都很蒼白無力,但她還是眼神堅定的道:“二爺,事情也許沒有我們所想那般嚴重,就算母親真是中風,廖老和我也會儘力想辦法的。”
傅問舟幽深沉靜的眼眸微微轉動,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驚濤駭浪。
“時寧,我有話對你說,此次回京,也許凶險的不止是母親的病情……”
他終於下定了決心,要將所有事都告訴時寧,免得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誤入一些陷阱。
溫時寧聽完,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安王他是瘋了嗎?!”
“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”
當真是歎為觀止。
奈何她不會罵人,否則定要將他罵個狗血淋頭。
她再串連一想,怪不得二爺已經退無可退,他們還要苦苦相逼。
怪不得二爺要遠離京城,躲到這偏遠的蕪縣來。
她起初以為是溫書妍吹的枕邊風,如此說來,溫書妍和安王是臭味相投,沆瀣一氣。
太可恨了!
真的太可恨了!
自己釀下大錯不知悔改,還要牽連彆人。
且,他牽連的是一個國家,是數以萬千的無辜百姓啊!
溫時寧眼睛都氣紅了,恨不得能狂扇安王幾個大耳刮,讓他清醒清醒。
太多問題想問,但溫時寧知道現在不是時候。
她緊握著傅問舟的手,堅定道:“二爺無需擔心,這種人自有天收,咱們走著瞧。”
傅問舟摸摸她的頭,坦誠道:“此事是因我處理不當,要說不擔心不愧疚是假,但我會想儘一切辦法的阻止事態繼續發展……隻是時寧,我多怕連累了你們。”
有時,他甚至天真的想,如果那些事,那些人,都是上輩子遇見的多好。
這輩子,國泰民安,他以平凡之軀與時寧相遇,就像這裡的村民一樣,做一對尋常夫妻,一同勞作,生兒育女……
溫時寧搖著頭,小臉嚴肅起來:“二爺不能這樣想,這原本就不是你的錯,怎可拿彆人的錯折磨自己。世間事,唯有人性最是琢磨不透,有時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,如何知道彆人的心是什麼樣的。”
“我覺得晉安說的對,不是所有人都是人輪回投胎,像安王那樣的,上輩子肯定是個畜生。咱們和畜生講什麼仁義道德,反正也講不通,收拾他就完了!”
看著她一副豪氣衝天的樣子,傅問舟不由被感染,內心也湧動著久違的激動,以及麵臨未知挑戰的興奮。
“時寧說的對,若是不小心被畜生咬住,講道理是無用的,唯有將他製服!”
溫時寧:“對!揍哭他!揍死他!揍到他認錯為止!”
傅問舟竟從她明亮閃爍的雙眼裡,看到了對冒險的向往。
他深吸一口氣,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然後緩緩開口:“但是時寧,你要知道,我們麵對的是皇權,凡事不能率性而為,更不可逞強,明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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