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從情感出發,傅問舟等人尚覺得煎熬,更何況是虞老和楚硯。
周禮孝緊跟著又道:“還有二爺你,最緊要的是顧好自己的身體,無論是我還是睿親王,都不想讓你再參與此事。”
說著,他語氣不由得沉了些:“天下大事,有天下人去解決,二爺該做的都做了,該好好歇歇了。”
誰又不想呢?
隻能說周禮孝還是不太了解傅問舟在北蠻人心中的份量。
尤其是拓跋羽。
北蠻人心中的不敗戰神,卻次次敗給傅問舟。
沒有傅問舟的這幾年,他又重回巔峰。
試問,誰不想和昔日對手再有一次博弈的機會?
這也許是他,唯一一次可以將失去的麵子找補回來的機會了。
傅問舟沉默不語。
溫時寧和傅晚兒對視一眼,自然是期望的。
但她們都不是懵懂無知的孩子了,經曆這麼多事,知道什麼叫世事無常,身不由己。
最終還是楚硯打破了僵局。
他鄭重道:“殿下說的在理,二爺還是儘快回到清溪村去,好好調養身體。至於清然,我打算即日就啟程,邊追邊等消息,無論如何,他們的公主在我們手上,至少有把握把清然換回來。”
他也實在是等不住了。
要不是怕虞老有個三長兩短,他沒法向虞清然交代,他早就追去了。
府上處處是她的痕跡。
有她未寫完的請帖,有她剛作一半的詩……
所行每處,仿佛都能看到她的身影。
一次次的狠抓他的心,又一次次的落空。
今日他走時,不自覺的又去她常待的書房看了看。
卻隻看到,她常坐的那張椅子孤零零地站立著,上麵空無一人,卻似乎承載著無儘的重量。
那一刹那,回憶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,割裂著他的心。
他多麼希望這隻是一個噩夢,醒來時她依然在他身邊,用那溫柔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。
“阿硯阿硯,婚禮太繁瑣,不如我們私奔吧……”
一股悲慟強勢襲來,楚硯眼睛酸脹無比,差點沒能忍住淚意。
溫時寧看他這樣,眼睛也跟著紅了。
傅問舟儘量不受乾擾,靜靜思量。
渠州,他是非去不可的。
連哈桑都能猜到拓跋羽想見他,未經請示就擅自留下那樣的字條。
他也可以不去。
大周不缺能人,他也不是什麼能人,現在就是廢人一個。
但那個人是虞清然。
是他看著長大,妹妹一般的存在。
是他恩師唯一的親人,唯一的希望。
楚硯與他,與時寧,他們又是家人,是知已……
層層情義纏繞心間,叫他如何能做到不管。
而且他了解虞清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