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痛鋪天蓋地地將她淹沒。
有好幾個瞬間,周禮孝覺得她就要碎在他手裡。
他害怕又緊張地將她抱得更緊。
真相幾欲要脫口而出。
可若真有他沒發現的眼睛正在盯著傅家,那傅家人的反應稍有異常,都有可能全盤皆輸。
若真如此,不僅是傅問舟回不來,所有人都可能回不來了。
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,傅晚兒突然冷靜。
她道:“你走吧,從此你我勢不兩立。”
周禮孝剛要開口,不知何時握在傅晚兒手裡的發釵,突然抵在她喉嚨處。
她目光逼仄地望著他,“要麼滾,要麼對我傅家趕儘殺絕!”
什麼叫趕儘殺絕……
周禮孝百口莫辯,微舉雙手,“三姑娘你彆這樣,我……”
“滾!”
傅晚兒眼神清寒冰冷。
這一刻,她是真的恨。
這發釵她是想插在周禮孝身上的,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對手。
倒不如……
倒不如利用他對自己的那點點齷齪之心。
眼淚又止不住了。
但這一次,是悔恨。
她恨自己竟差點被他迷惑,
恨自己天真,愚蠢,居然相信他的鬼話!
也許宿衛影就是他派去的。
因為他也姓周,他們是父子,是兄弟,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,他們都是內心黑暗扭曲的魔鬼!
他一邊在她麵前惺惺作態,一邊謀害她最親的人。
也許隻是覺得好玩。
就像那些紈絝子弟,以戲弄彆人的命運為樂趣。
她又一次看錯人了。
傅晚兒眼裡的悲和痛,像把利刃,也刺痛了周禮孝。
他雖然不知道她心理活動那麼複雜,但知道她此刻是真的恨透了自己,或者說是皇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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