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戰虎伸出手,手裡是一顆紅色藥丸。
戰虎一見那藥丸,眼裡泛著的可怕綠光,漸漸和軟。
它緩步朝拓跋羽走去,低下頭將藥丸舔食。
虎背上的男人,隨之跌滾在地。
哈桑進來,將已經溫順的戰虎牽走。
拓跋羽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人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那人奄奄一息,一動不動,虞清然用力看著他,緊張到心跳幾乎停止。
無人知道她內心的天人交戰。
也無人知曉,一種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光,又即將熄滅的恐懼感支配著她。
她突然大喊起來:“你起來,過河去!那裡有大周軍,他們會救你!你要活著,你一定要活著!”
楚硯從未見過這樣歇斯底裡的虞清然。
他隻當她是被嚇壞了,將她擁緊,低聲安撫著。
可虞清然偏要執著地看著那人。
拓跋羽聽到她喊話時,直接氣笑了。
虞家後人,不過如此。
天真可笑的很。
即便冷淵今日能爬出孟縣,他也不可能活。
沒人能從戰虎嘴裡活下來。
尤其染上戰虎身上毒液的人,目前為止,就數傅問舟活的最久。
拓跋羽也看著冷淵,倒真有些希望他真能站起來,走出這裡。
看著一個人走向希望,卻發現是更深的絕望,應該很有趣。
自從傅問舟消失以後,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這麼有趣的對手了。
“冷淵,隻要你能站起來,你想去哪兒,我讓人護送你去,如何?”
拓跋羽以一種愉悅的口吻說道:
“回梁州也行,你們的梁君看到你應該很高興……哦,她現在不能稱為梁君了,她應該被稱之為察耳夫人,她已經是我北蠻將士的女人了,聽說模樣醜是醜,但伺候男人很有一套……”
地上的人動了動。
“呸!”
那人吐出一口血,先是一隻手撐著地,再是雙手,然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。
他一身血汙,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,用一種幽晦的眼神看著拓跋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