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硯傷的很重,拓跋羽將他從地窖裡弄出來。
可無人敢靠近。
因為那個死瘸子,將身上的膿液弄在了他的傷口裡。
瘸子身上的膿包,和戰虎身上是一樣的。
是他自己染上的。
隻因有劇毒,便無人敢隨意靠近。
但他有辦法讓戰虎活著,自然也有辦法讓自己活著。
現在楚硯能不能活,也在他一念之間。
拓跋羽將瘸子放出來,隔岸觀火,隻當打發時間。
瘸子和楚硯在地窖裡的對話,早有人說給他聽。
意料之外,也在意料之內。
拓跋羽從未小看過瘸子,否則這麼多年,不會一直囚禁著他,想儘辦法的折磨他,試圖像馴服戰虎那樣馴服他,真正為自己所用。
還好,他沒放鬆警惕。
否則可能早死在瘸子手裡了。
疼痛讓楚硯很快從昏迷中清醒。
俊秀高潔的才子,狼狽慘叫,一聲又一聲。
他叫的越慘,瘸子越興奮,笑的越大聲。
“痛快!痛快啊!”
瘸子高興的手舞足蹈。
口口聲聲不怕死的人,是因為沒有經曆過生不如死。
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人,是因為沒有下過地獄。
一個人,無論心性多麼的堅韌,長著怎樣不可一世的風骨,隻要來過地獄,都會變成惡鬼!
他似乎真沒有要救楚硯的意思。
他看楚硯的眼神,像看那些被他用作試驗的小老鼠一樣。
淩駕於生命之上,殘酷不屑。
玲瓏有些看不下去,擰眉道:“楚硯畢竟是大周重臣,留著還有用,你和一個瘋子較什麼勁兒?”
瘋子指的是瘸子。
拓跋羽笑了笑,“看同類自相殘殺,不覺得有趣嗎?”
玲瓏愁容更顯。
正要說什麼,外麵一陣鬨聲。
不一會兒,哈桑押著個人進來。
此人拓跋羽恰好認識。
“蕭將軍?”
哈桑有些興奮地說:“這家夥是從冰河裡遊過來的,想搞偷襲,上岸就被我們給抓住了!”
蕭池雙手被反綁在身後,迅速地看了眼楚硯和那瘸子,下巴朝拓跋羽揚了揚。
“你信?”
拓跋羽眯起狹長的雙眼,笑意玩味兒:“你們一個接一個的送人頭來,我真有些看不懂了,敢問閣下,此舉何意?”
蕭池語出驚人:“我來投誠,你敢不敢信?”
拓跋羽怔了下。
蕭池看了眼玲瓏和哈桑,“我如今在大周,名聲臭的好比那陰溝裡的老鼠,二位不會不知吧?”
拓跋羽眉頭微攏,玲瓏低身,在他耳邊低語幾句。
安王設的局,她和哈桑是知道的。
蕭池在大周軍營裡遭受排擠,玲瓏也是親眼所見。
但因此投誠,且是在這種時候,怎麼看都很蹊蹺。
再者,大周人自己都不想要的玩意兒,憑什麼以為北蠻會要?
拓跋羽覺得有趣極了,把玩著一串用狼骨做的手串,陰鷙眸光逼視著蕭池。
“我憑什麼信你?”
蕭池無所謂地聳聳肩,“反正我已經來了,再無退路,我隻管展示我的誠意,信或不信,隨你。”
拓跋羽身體往後一仰,更加玩味兒看著他。
“那我倒要看看,蕭將軍能拿出什麼誠意來。”
蕭池又一次語出驚人:“剛剛得到的消息,傅問舟沒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