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哥,一共十二捆,全都清除完畢。”
小張擦著額頭上的汗水,快步跑了回來。
並非是累的,而是太緊張了。
時間緊迫,根本就沒時間等排爆的同事前來。
他是警察不假,但前提他是人,後是警察。
很少有人在炸彈麵前會不害怕的。
但出於職業素養,最終還是克服了心中恐懼。
好在,炸彈並沒有在轉移時爆炸。
“辛苦了。”
陳末也鬆了口氣,他也挺害怕的,但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來。
會影響士氣。
“劉紅霞的位置找到了嗎?”
小張麵露難色,這次來了二十多個人,幾乎翻遍了學校都沒找到人。
乾找看來是行不通。
陳末也沒責怪,目前兩人身前的辦公樓,是唯一一處沒有被搜過的。
因為他被外圍的炸彈給攔下,所以耽誤了。
“末哥,你說王重陽把炸彈放到這裡,人會不會跑了啊,現在沒準正看著咱呢。”
小張有些驚異的在四周的高處看著。
他這麼想也沒錯,從之前的所有人為爆炸案中,就沒有一起凶手自己被炸死的,都是躲得老遠按下起爆鍵。
“不會!”
肯定的語氣從陳末口中發出。
他視線望向眼前的辦公樓。
人一定就在裡邊。
而且,他也猜到了王重陽的想法。
他想要拉著所有老師一起為他陪葬。
一個大山當中走出來的孩子,在學習的路上,老師的幫助無疑是非常大的,這類人對老師這個職業有很強的濾鏡。
當初多崇拜,現在就有多痛恨。
這是從王重陽自身角度,要炸掉大樓內所有老師的原因。
至於說將自己也炸死這點,其實在殺掉李嘉欣跟宋飛時,也透露了信息。
他複仇過後,就沒打算繼續活下去。
不然以王重陽的學曆認知,不會將李嘉欣丟在井內。
因為屍臭不出兩天就會飄出,而兩天後剛好夠他將人都殺完。
“他要拉著樓內的所有老師陪葬。”
……
同一時間。
辦公樓的天台上。
月光明亮。
一名青年戴著鴨舌帽,麵部表情陰沉,右手拽著一位中年女性的頭發,在地上拖行。
“啊!”
“重陽,你放了我!”
臀部以及頭發的疼痛,令其麵露猙獰,痛呼了出來。
喚作重陽的青年沒有任何理會,自顧自繼續往前拖,最終停在了天台的邊沿處。
轉過頭,從天台口到這裡,有一條很長的血跡軌道。
“放了你,那誰放了我!”
王重陽蹲下身望向自己曾經無比尊敬的輔導員。
情緒瞬間就激動了起來了,眼眸中全都是怨恨之色。
“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!”
劉紅霞對上王重陽的眼神,整個人被嚇得一個激靈,語氣緊張的認錯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“當初是我對不起你,求你不要殺我。”
她跪在地上,不斷給其磕頭認錯。
整個人被恐懼跟懊悔所籠罩。
當年,如果沒貪圖宋飛父母的錢就好了。
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後悔藥賣?
隻能寄托於,王重陽能念在兩人師生一場的份上,放過自己。
“可你已經把我給殺了啊!”
王重陽眼睛通紅,青筋暴起,雙拳攥緊。
這些年來他努力讀書,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將父母給接出大山,到城裡生活。
自己畢業後找一份體麵的工作,讓累了一輩子父母安享晚年。
但!
為什麼!
為什麼就這麼難!
“我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,你們為什麼要害我啊!”
“你知道村裡人怎麼看我的嗎,你知道我的父母夜裡哭了多少次嗎!”
“強奸犯明明是宋飛,為什麼你們都說是我!”
回想起從監獄出來,父母的失望的,村裡人的鄙夷,同齡人考不上大學卻說‘上大學有什麼好的,我不上那是因為我不想當強奸犯’這些話都在深深刺痛著他的心。
“就因為我對你們都唯唯諾諾,家裡沒背景,就認為我好欺負嗎!”
“你說話,你告訴我,我好欺負嗎!”
——噗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