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安現在回來一趟老屋,把家夥事放下,又簡單衝洗了一下身子。
雖說是在礁石灘趕海,可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泥汙。
說白了,在海邊哪有什麼乾淨的地方,即便是沙灘看著乾乾淨淨,趕海的時候每個人拿著耙子亂耙,再加上大家走來走去,等離開時也是一片狼藉。
換了一身衣服時還發現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磕到碰到,有一些小的傷口。
賺的是辛苦錢。
運氣值不高的話,一天賺個四五百,也就湊合,其實也就和農民工賺的多一點點。
可想想他攏共才忙活三四個小時,也就沒什麼好不滿的了。
把晾曬的衣服收好,衣服天天洗,天公作美,曬的衣服滿是太陽的味道,換上體恤衫和大褲衩,提拉著拖鞋往家裡走去。
離家門口還有十來步,就聞到家裡傳來一陣濃鬱的飯菜香味。
快步走了兩步,老孟正在門口收拾農具,好長時間不用,定期都得清理一下。
彆人雖然沒有這個閒工夫,但老孟有啊。
兩個兒子有出息,都在外地定居,每個月定期打錢回來。
他就擺弄著自個兒的一畝三分地,種點蔬菜水果什麼的,滿足自個吃喝,還經常給他們家送。
家裡缺彆的了,就直接用錢買。
要說全村吳安最羨慕誰,莫過於孟叔了。
這樣的老年生活誰不羨慕?
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年生活像老爹一樣,從年輕開始為村子裡奔走,到現在還沒法歇。
即便是以後退休了,村子裡麵也有很多事情會麻煩到老爹。
吳安在心裡泛著嘀咕,嘴上和老孟打招呼。
老孟好奇的問道“回來這麼晚,弄了啥?”
吳安說道“也沒啥。”
“去碼頭東麵的礁石灘,挖了不少的海蠣子。”
“海蠣子不值錢,忙活老久也就賺了四五百。”
老孟都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。
他知道吳安不是在跟他裝逼,但是這話聽著實在是有些不得勁。
想要吐槽,最後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吳安看老孟一臉便秘的樣子,覺得很有意思,突然想到現在“凡爾賽文學”還沒有大行其道。
“你等我會兒。”老孟起身把農具收拾到旁邊的屋子裡,又回屋拿了兩瓶酒。
吳安一看,是茅台,而且還是有年份,說道“叔,咱自己喝酒,用不著喝這麼好的。”
老孟把兩瓶酒塞給他,說道“這是什麼話?就是因為咱自己人才得喝這麼好,要是尋常人我還不拿出來。”
“再說了,我這天天蹭吃蹭喝的,總歸要有點表示。”
“你就彆廢話了。”
長輩發話,吳安搖搖頭也就不多說什麼了。
都說遠親不如近鄰。
這鄰居處著處著都快成家人了。
當然也要看的,比如另一邊的段大姐一家就和他們相處的不是很好。
但也不是說段大姐一家人不好,就是可能頻道對不上。
吳安和老孟說著話,走進院子裡,吳平從廚房裡迎了出來“阿正,趕海咋樣?”
“就弄了點海蠣子,賺了幾百塊錢。”
“那挺好呀,次次趕海都不空手。”吳平看了看桶裡的海蠣子“這麼大這麼肥,還挺少見的。”
吳安說道“我特意挑揀留下來的,大多數還是比較小的。”
海蠣子畢竟是野生的,再加上海邊天天都要被村民走來走去,所以很難長大。
“那也夠厲害的,我還沒聽誰說過敲海蠣子能賣幾百塊錢的。”吳平說著話,指了指廚房說道“爸今天回來的比你還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