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七日後,謝承玉身上的毒終是全部解了。
他在沈姝的攙扶下,從床榻上坐起,向孟神醫道:“孟神醫,這次真的謝謝您了,關於診金您儘管開口。”
“診金就不必了,”孟神醫笑了笑,“你的好兄弟裴淵已經替你付過診金了。”
聞言,沈姝和謝承玉一愣。
孟神醫卻沒再多言。
在他看來,再多的診金也比不上阿茴順利回到他的身邊。
“毒雖已解,但你的身子到底是虧損了,還須得好好靜養,才能徹底養回來。”
“明白,多謝孟神醫。”
“好了,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。”孟神醫說著,推開房間的門。
明晃晃的日光照射進來,讓緊閉的房間終是有了絲光亮。
而守在門口的人,見到房門打開,也忙上前來,道:“神醫,如何了?”
這些人裡有長公主、有從軍營趕回來的老侯爺、有裴淵、有青璧、有謝麒,還有府中的下人們,他們各個都在門前守著,隻盼著謝承玉能早日好起來。
孟神醫笑道:“已經無礙了!”
“太好了!”謝麒歡呼一聲。
青璧喜極而泣。
裴淵也跟著笑了笑,笑意溫和又釋然。
長公主則依偎在老侯爺懷裡,一邊擦眼淚一邊道:“天佑我兒,天佑我兒啊!”
老侯爺欣慰一笑,“就知咱們的玉兒吉人自有天相,定會逢凶化吉的。”
因謝承玉身上的毒解了,侯府上上下下一陣喜慶。
府內大擺宴席,慶祝謝承玉的新生,各個房中的下人,也都得了賞錢,可謂是一片歡聲笑語。
待宴席過後,謝承玉便要回房休息。
沈姝起身道:“我送他回去。”
長公主笑道:“也好,你們小兩口早點休息。”
聞言,宴席上的眾人都極為意會地跟著一笑。
隻有裴淵沒有笑,擺在他麵前的哪壺酒,已喝得快見了底。
看著沈姝同謝承玉一道離開,他心中苦澀難當,隻能借酒消愁。
……
銀白的月色落在長廊上,好似裹上一層清冷的霜。
沈姝跟在謝承玉身後,二人信步朝著閒雲院走去。
如今謝承玉身子還未好全,今日在宴席上他是滴酒未沾的,因而意識也十分清醒。
他緩緩走在前頭,靜謐的夜晚能聽到彼此輕淺的腳步聲,一下又一下地踩踏在他的心間上。
謝承玉忽地頓住腳步。
身後的沈姝一個沒注意,就撞到他堅硬的後背上,她揉了揉有些泛紅的鼻尖,道:“怎麼了?”
為何忽然停下來?
卻見謝承玉回過身來,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在月色下,深情又專注地看著沈姝。
隻聽他緩緩道:“沈姝,我心悅你。”
一字一句,像煙花般,在沈姝心底綻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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