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姝愣了愣。
隻覺手中這冰涼的瓷瓶上,還殘留著謝承玉那未退卻的溫熱,燙得有些灼心。
……
夜沉如水。
謝承玉從沈姝那離開後,便回了閒雲院。
方走到院子裡,便見到青璧正攔著一女子,道:“沈大姑娘,世子已經睡下了,有什麼事請明日再說吧!”
“此事很重要,麻煩你去稟報世子爺一聲,就說此事事關我的三妹妹沈姝。”
沈芸語氣溫和,卻不容拒絕,“若是世子實在沒空,那我隻能去找長公主了。”
青璧聞言,心道沈姝的事與他家世子爺何乾?
乾嘛非得大晚上的來找他家世子稟報啊!
“那沈大姑娘你就去找長公主吧。”青璧下意識地回絕。
不是他不進去稟報,隻是他家世子這晚上不知又跑去哪裡了,壓根不在房中,他就算想稟報也無處可報啊。
沈芸蹙了蹙眉。
難道是她想錯了?世子對沈姝並無特殊的想法?
可這些日子,謝承玉對沈姝的維護,她都看在眼裡,世子與她這個三妹妹之間,定是有些什麼。
而沈姝這個不安分的,卻勾搭了世子還不覺知足,又去招惹裴淵。
沈芸今日過來,就是想向世子揭穿沈姝的真麵目。
“沈大姑娘,找本世子何事?”
謝承玉緩緩走來,如水的月色下,他俊朗的麵容如覆上一層霜雪,冷得沒有一絲人氣兒。
陰鬱的眼眸沉沉地看向沈芸,似是在審問詔獄的犯人一般,讓人不寒而栗。
沈芸打了個冷顫。
有些後悔自己貿然跑來找謝承玉了。
夜裡的謝小世子,比白日還要冷上幾分,這種冷,足以讓她心生退卻。
沈芸看了眼在旁的青璧,青璧不等謝承玉發話,就極有眼色道:“爺,沈大姑娘,你們有事慢慢說,我先退下了。”
青璧飛快離開。
沈芸:……
她其實是害怕與謝承玉獨處,覺著有青璧在旁邊,稍覺安心些罷了。
“沈大姑娘,關於沈姝的事,你現在可以說了。”謝承玉冷著聲道。
若是平時,他早已讓青璧將沈芸攆了出去。
但她既說事關沈姝,他便要聽一聽,這位沈大姑娘的狗嘴裡,能吐出什麼象牙來。
沈芸緩過神來,戰戰兢兢道:“世子爺,我今日瞧見沈姝她在侯府與外男私會,此事事關重大,我不敢讓旁人知曉,便想著先來稟告世子爺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謝承玉語氣森冷,“她與誰私會?”
“不瞞世子爺,那人是之前與我有過婚約,後被我退婚的窮書生裴淵,不知他怎麼混進了侯府,還與沈姝糾纏上了,我這是怕三妹妹萬一在侯府鑄成大錯,丟了世子爺您的臉麵,這才來向您稟報……啊……”
話音未落,謝承玉就一把掐住沈芸的脖子。
語氣狠戾道:“此事可與第二人說起過?”
“未……未曾……”沈芸被嚇壞了,她驚恐地看著謝承玉,好似看著地獄來索命的惡鬼一樣。
若是她說自己將這事告訴了旁人,她毫不懷疑,謝承玉會要了她的命。
謝承玉冷嗤一聲,這才鬆開了手。
看著那捂著脖子,不停大口喘著氣的沈芸,他寒聲道:“這事若讓第二人知曉,你當知後果如何。”
“不,不敢……”沈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。
“滾。”
聞言,沈芸像是在躲什麼東西似的,快步離開了閒雲院,根本不敢回頭看。
她沒有想到,讓整個上京城女子心之所向的謝小世子,竟是個瘋子!
她是想嫁侯府,過風光日子,可她還想要小命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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