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姝在旁看了許久,隻覺得好笑。
若不是有前世的記憶,她知道沈河不是個什麼好東西,將來沈芸遇到困難時,這個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弟弟不僅不聞不問,還不讓沈芸向沈府求助,她恐怕就要信了。
就在她冷笑之際,她忽地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,好似被毒蛇盯上一般,讓她覺得很不舒服。
一回頭,就對上沈兆那陰森的眼眸。
不知何時沈兆已出現在她身後。
對於沈兆,她素來不喜歡。
從前與沈玥交好時,她就不愛與沈兆往來,總覺得這人性子陰沉,最是狡詐,又有功夫在身,她可惹不起。
每次見到沈兆,她都離得遠遠的。
想到那時在侯府,謝承玉告訴她是沈兆把流民調進京裡,才害得她被擄走,差點失了清譽,沈姝就不免心中有氣。
隻是當時沈兆一直在京郊外的軍營中,未曾回府,她就算想報複也找不著人,如今見仇人就在身後,她自是毫不畏懼地與他目光相會。
沈兆卻忽地一笑,對她低聲道:“想對付我?你沒有那個能耐。”
沈姝知自己與沈兆相比,實力懸殊,除非抓到他的把柄,不然她是對付不了他的。
然而輸人不能輸陣,即便她沒有勝算,沈姝也要強撐著,道:“你又怎知我做不到?”
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,三妹妹。”
沈兆輕笑一聲,從她身旁離開。
就在他們交鋒之際,永逸伯府家的迎親隊伍已經來到沈家。
沈芸穿著火紅的嫁衣,頭戴紅蓋頭,在喜婆和陪嫁丫鬟的攙扶下,上了花轎。
一陣吹吹打打,沈芸順利嫁入了永逸伯府,嫁給了伯府嫡子林賀彥秋。
入夜,洞房花燭,春宵一刻。
沈芸一臉嬌羞地被賀彥秋摘下紅蓋頭,瑩瑩的燭火中,她看著眼前這個身為她夫君的男子,很是滿意。
長相雖不及謝承玉與裴淵,卻也是個俊秀的。
於是浪翻紅被一夜歡好,翌日醒來,沈芸起晚了,已過了向公婆奉茶的時辰,她原本有些擔憂會遭到公婆的責備,沒想到二位老人家不僅不怪罪她,還十分體恤,讓她累了就多睡會兒。
賀彥秋也十分心疼她,時不時地幫她揉揉腰揉揉手,沈芸被這般寵著,心裡彆提多甜蜜了。
隻覺得自己這樁婚事選對了!
賀彥秋,她嫁對了!
一想到自己現在已經嫁入了永逸伯府,日後回沈家怕是要高人一等,這伯府夫人的派頭就已擺了起來。
她恨不得趕緊到三日後回門,回到沈家,好好打沈姝的臉!
沈姝可不知她被沈芸惦記上了,她正忙著繡明日乞巧節要贈給裴淵的香囊。
香囊已快完工,就等收個線,就差不多了。
看著香囊上繡的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,沈姝很是滿意。
隨即她將準備好的安神香料塞進了香囊裡。
裴淵這些日子既要備考,又要替人寫家書賺錢,可謂是每天勞心費神,給他多塞點安神的香料,也好讓他能睡個好覺。
一想到明日她和裴淵就要度過今生的第一個乞巧節,沈姝麵上的笑意就停不下來。
想到前世她求著謝承玉陪她過,他都不肯,今生她可不必求他了,自有人願意與她共度乞巧節。
雲黛推門進來時,看到的就是沈姝麵容含笑的模樣。
她打趣道:“小姐,什麼事讓你這般高興?該不會是在想著裴公子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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