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追查?恐怕我大雲等不起!”雲鶴怒哼一聲,顯然不接受這番說辭,“我今日便修書一封回大雲,將此事稟報給父皇!”
“且慢!”夙文帝忙出聲阻止,“二皇子,你且息怒。”
說罷,他對謝承玉道:“司徒瑞在裴淵的府中,找到了殺害雲雁的凶器,以及一封叛國的書信,此事已證據確鑿,你說裴淵是被冤枉的,除非你能找出彆的證據來,否則……”
剩下的話夙文帝未繼續說下去,然而謝承玉已經懂了。
夙文帝的意思是,就算裴淵真的是被冤枉的,可若找不出真凶,也隻能拿他頂罪。
大周必須給大雲一個交代,要怪就隻怪裴淵不走運吧。
謝承玉回過神來,再次請求道:“皇上,可否讓微臣接手這個案子,查出真凶?畢竟微臣曾經傾慕過雲雁公主,不忍她死得蹊蹺,隻盼能早日找出真凶,讓她的在天之靈能得到安息。”
謝承玉說得情真意切,好似他真的為雲雁的死痛心疾首一般,夙文帝聞言,沉思了會兒,道:“此案已有刑部接手,朕可給你七日時間,聯合司徒瑞一起攜手查案,若七日後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裴淵的清白,便將案犯裴淵斬首示眾,以慰亡魂。至於和裴淵有關的一乾人等,男的流放,女的充入教坊司。謝愛卿,你可有異議?”
謝承玉心知,這是夙文帝權衡利弊後,所做出的最大的讓步。
他連忙叩首道:“臣領命!”
……
此刻,謝承玉攜聖旨趕來,將夙文帝的旨意傳達給了司徒瑞。
司徒瑞接過聖旨,蹙眉看向謝承玉。
他與這位謝小世子向來沒什麼恩怨,可謝小世子為何卻要在他即將立功之時,摘他的桃子?
這案子已經查得水落石出了,謝承玉卻突然半路殺出,要與他聯手辦案,這不是想搶他功勞是什麼?
可心下雖不滿,但這是聖意,加之謝承玉頗受聖寵,出身顯赫,司徒瑞也不敢得罪,隻能笑道:“謝小世子,沒想到你也對咱們刑部的案子感興趣。”
謝承玉冷冷瞥了他一眼,神情看不出什麼變化,隻是道:“此案既是刑部與都察院聯手辦理,那案犯裴淵,以及和案犯有關的人,就由我都察院帶走了。”
說罷,他抬抬手,就要讓他的手下上去拿人。
“且慢。”
司徒瑞卻上前一步,道:“裴淵是由我刑部查出來的重要案犯,他隻能關進我刑部大牢,謝小世子這番舉動恐怕不妥吧?”
一看謝承玉要帶走裴淵,司徒瑞就更加確信了他是來搶他的功勞的,說什麼也要阻止謝承玉帶走裴淵。
一時間,二人劍拔弩張。
沈姝看著這一幕,原本死寂的心,在隨著謝承玉到來後,又活了過來。
此刻她也意識到先前謝承玉阻攔她,隻怕是另有深意。
想到這,她之前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他一巴掌,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愧意。
謝承玉觸碰到沈姝那歉疚的眼神,他斂了斂眸,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,隻是沉著聲道:“司徒大人,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。”
司徒瑞見他是鐵了心要帶走裴淵,便和謝承玉商量,各退一步。
“裴淵的罪行是我刑部查出來的,理應收押在我刑部的大牢,至於跟裴淵有關的人,他的新婚妻子沈姝,及沈家那些人,就由都察院關押,謝小世子,你看這樣如何?”
聞言,謝承玉仍是不肯。
裴淵若去了刑部大牢,還不知會受到怎樣的審問,關在都察院,起碼他還能照應一二。
二人就這般僵持著,直到一旁的裴淵出聲道:“謝大人,就依司徒大人所言,我跟刑部走。”
“裴淵!”
“裴哥哥!”
謝承玉和沈姝同時喚到。
沈姝衝裴淵搖了搖頭,然而裴淵隻是笑了笑,“姝兒,不必擔心,我不會有事的。司徒大人,走吧,我跟你回刑部。”
謝承玉則攔在他麵前,眼神示意道:“你瘋了?”
裴淵雖不知他犯了什麼錯,但這事既已嚴重到要株連九族,與他有關係的沈家都不放過,那就說明今日這一劫他是怎麼也逃不過的。
好在還有謝承玉在。
至少有他在,可以讓沈姝少受些苦。
他看向謝承玉,張口無聲道:“姝兒,就拜托你了。”
說罷,他就被刑部的人押走,上了囚車。
看著裴淵離開的背影,沈姝想要追上去,然而卻被刑部的人攔住去路。
“放開我!”沈姝掙紮著,那刑部的手下動手不知輕重,按在她肩上的手一用力,沈姝就痛得眼中泛淚。
就在這時,謝承玉衝上前來,一腳對著那差吏的胸口踹了下去。
他冷聲道:“我都察院要捉拿的人,誰敢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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