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什麼中毒不中毒的,您定是聽錯了。”
張太醫抽回衣袖,不顧沈姝的阻攔,轉身就要逃開。
想來謝小世子是要將中毒的事,瞞著他家夫人的,可現下卻讓他說漏了嘴,張太醫哪裡還敢再多待下去,生怕說多錯多,慌忙走了。
沈姝呆呆地看著張太醫離開的方向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她又去問彆的太醫,而這些太醫不認得沈姝,自是不肯告訴她實情,紛紛顧左右而言他,沈姝問了一圈,都沒有問出什麼來。
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謝承玉他中毒了。
……
謝承玉好端端的怎會中毒了?
且中的又是何種毒?
為何會有這麼多太醫來侯府看診,且各個行色匆匆,對謝承玉的情況閉口不言?
越想沈姝就越是忐忑不安,她總感覺謝承玉在瞞著她什麼。
思及此,沈姝快步來到閒雲院,見謝承玉的房門緊閉,她不顧門口小廝的阻攔,上前去一把推開房門。
“夫人不可!”
就見房門打開,謝承玉正好好地在房中看書,見沈姝來了,他放下手中的書冊,疑惑道:“沈姝,可有事?”
沈姝走上前去,觀他麵色紅潤,眸光清亮,不似是有中毒的跡象。
她不免問道:“你的風寒好了?”
“好了,”謝承玉笑了笑,“都說休息幾日便沒事了。”
“當真?”
“我騙你作甚?”
“可你的聲音聽上去怎的這般嘶啞?”沈姝聽著他那嘶啞的嗓音,蹙緊了眉。
“前些日子咳多了,傷了嗓子,不礙事。”謝承玉淡淡道。
想起前些日子謝承玉確實時常咳嗽,沈姝便沒有懷疑其他。
隻是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,她心下仍是不放心道:“方才我在侯府遇到了張太醫,他說你中毒了,你這什麼情況?”
“中毒?”謝承玉一臉詫異,“我何時中毒了,本世子身子好好的,這張太醫胡說八道呢。”
說著,似是為了打消沈姝的疑慮,他站起身來,在沈姝麵前走了幾圈。
“那些太醫今日過來,是來替我母親看診的,母親年紀大了,身上小毛病多,多叫些太醫過來給她瞧瞧把把脈,我也能放心。”
怕沈姝不相信,謝承玉又解釋了幾句。
聞言,沈姝心中卻覺怪怪的,可又說不上來。
她還想說什麼,卻被謝承玉打斷道:“沈姝,日後莫要再來找我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日後彆來找我了。”
話落,謝承玉那清亮的眼眸,在一瞬間變得冰冷如雪。
沈姝愣了愣,這才顫著聲問道:“為何?”
“還能為什麼,”謝承玉的笑有些涼薄,“裴淵既已回來了,你們二人又是兩情相悅的,你就去找他吧,整日來我侯府作甚?也不怕裴淵見了,心生不喜?”
說著,他伸手從桌案上拿過一張紙,遞到沈姝麵前,道:“這是放妻書,既然和離書你不肯簽,那我隻好親手放你走了。”
放妻書?
沈姝怔怔地看向謝承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