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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綿綿醒來的時候,人已經是在醫院裡。
消毒水的氣息充斥著鼻息間,讓她感到不適與不安。
遲意安跟霍成勳魏崢他們三個正在病房裡看著她。
察覺她醒來,遲意安第一個健步衝上前握著她的手,眼睛哭的紅腫,噙著哭腔的聲音愧疚自責:“阮綿……嫂子,你醒了。”
阮綿綿俏臉慘白如紙,整個人虛弱的像從寒潭中撈出來的一樣。
她睫毛輕輕顫動著,茫然的看著她,呆愣的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魏崢關心詢問:“綿綿,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霍成勳則一臉凝肅。
“我……我怎麼在這裡?”虛弱的聲音很輕,有點沙啞,茫然的望著他們,混沌的思緒,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都在,還用很奇怪很擔心的眼神看她。
遲意安鼻子一酸,緊咬著嘴唇才沒有再次直接哭出來。
“小寶寶……小寶寶呢?”
阮綿綿後知後覺,插著針管的小手去摸肚子,俏臉卻愈發慘白,她用力要坐起身,遲意安喚了聲嫂子,連忙扶她。
魏崢拿了個枕頭墊在她的腰後。
阮綿綿睜著的眼眸,水光瀲灩。呆呆地看著扁平的小腹,麻藥的效果還沒完全褪去,絲絲地疼痛,像是在感應著什麼。
蒼白的粉唇抿起,她抬起泛紅溜圓的大眼,疑惑的望向他們問:“安安,魏崢哥哥,小寶寶呢?他哪裡去了?”
病房死一般的寂靜,氣壓低到了零下。
“安安,小寶寶呢?他還在,他沒事對不對?”
阮綿綿揪著遲意安的衣襟問她,眼淚早已經不知不覺流淌了滿臉。
她鼻子酸澀,近乎哀求的懇請遲意安:“你說話啊安安,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了?小寶寶沒事的對不對?”
遲意安緊攥著的拳頭,幾乎咬破了嘴唇也忍不住愧疚自責惶恐的淚,她哭的身體都在發抖。
“綿綿,你的小寶寶去天堂了。”
魏崢稍緩情緒,終是不忍地開了口。手搭在阮綿綿的肩膀裡,儘量溫和的安撫她:“你彆太難過,他在另一個世界,會好好的。”
天堂?阮綿綿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。
“不、不是的,小寶寶沒有去天堂的。魏崢哥哥,是不是你們把小寶寶藏起來了?她沒有殺死小寶寶對不對?小寶還在的,他不會去天堂……不、不會的……”
她哭的聲線沙啞,話都說不完整,幾近崩潰的哀求他們:“你們騙我的對不對?我答應哥哥要照顧好小寶寶的,你們騙我的……小寶寶還在的,他不會不見得,我要去找小寶寶,我要去找小寶寶,我答應哥哥會照顧好他的。”
淚水渲染了她慘白嬌美的臉,阮綿綿拔了針頭就要掀被子去找。
遲意安嚇了一跳,連忙攔住她,緊緊抱著阮綿綿,抑製不住洶湧侵襲的哭腔:“嫂子你彆去了,小寶寶沒了,你找到他也沒用的。”
阮綿綿腦袋陷入混沌,她聽不清也聽不到他們的話了,滿腦子都是她的小寶寶不見了,她要去找他。用力推搡著遲意安想掙脫,要去找小寶寶。
病房裡亂了套,這時,病房的門倏然被人從外麵推開,封瑾禦沉著臉慌張的從外麵進來,他一身寒意,背著黑夜,如同地獄裡的撒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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