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疏雨眼底掠過一絲冷笑,轉身對韓老爺子道:“抱歉,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“已經很晚了,帶綿綿回房間休息。”韓老爺子沉沉道了句,被始終神情淡漠的黎秀紜扶著回樓。
“綿綿,你彆難過,封瑾禦不是好人,跟他在一起,他隻會傷害你,他不是真的喜歡你的。你放心,以後媽咪肯定給你找個更好的男人,比封瑾禦更好更愛你的。”阮疏雨溫柔的安撫她。
少女滾燙的眼淚落在青紫了一圈的白皙手腕裡。
“我隻喜歡哥哥……他沒有傷害我……傷害他不會傷害我的……”她喃喃的哭著,想告訴媽咪封瑾禦有多好,想問她為什麼不肯相信哥哥不是壞人。
可媽咪不聽,她不願意聽,也不想聽,隻是冷冷看著她,把她的心都看冷了,看疼了。
她覺得媽咪很陌生,又好像媽咪本來就這個樣子的。
她對她從來都是好一陣壞一陣冷一陣,她好像從來都不會聽她的想法……
心臟劇烈疼痛的,像是要碎了一樣。
混沌的思緒破碎空白。
這一夜,阮綿綿睡在媽咪的身側,抱著被子無聲落淚哭了一夜。翌日,黎秀紜沒下樓用餐,隻有韓老爺子跟他們母女倆用了一頓早餐。
少女始終拘謹,比當初剛到封公館裡還要拘謹許多。
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沒有任何熟悉的地方。
早餐結束,阮疏雨征詢韓老爺子的意見,帶阮綿綿到祠堂裡祭拜韓雲之。
韓雲之並非是韓家親生,可他因韓家的親生子嗣而亡,是戰友托孤的兒子,仍是入了韓家的族譜,進了韓家的宗祠。
韓家愧對韓雲之。
阮綿綿是韓雲之唯一的嫡親血脈,她是該祭拜他的。
在韓家一住,母女倆就住了一周時間了。
封瑾禦沒有再來過。
韓家的人對她們母女倆都很冷淡,老爺子也很冷淡,從未跟她說過話,少女像是丟了魂一樣,誰也不搭理,隻整日在房間裡發呆。
偶爾阮疏雨準許她到花園裡,她仍是在發呆,跟個小木頭樁子似的,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。
這日,仍是如此。
韓厲揚出差回來,得知因果,第一時間趕回韓公館,就看到了少女失魂落魄在院子裡發呆——
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,走著路,走著走著就跌倒在了鵝卵石鋪成的地板裡。
被扶起身,她道謝。
望清楚眼前人的臉,又睜圓了呆滯星眸:“叔叔?你怎麼在這裡啊?”
韓厲揚愣了愣,失笑:“這裡是我家,你說呢?”
少女眼睛睜的更圓,並不知道這裡是韓厲揚的家。
韓厲揚清越的眉輕挑:“你媽咪沒跟你說過?”
她搖頭,小臉又皺了起來,似乎有些茫然。
“你爸爸,是我兄長。”韓厲揚向她解釋,見她眼眶微微泛紅,便問她怎麼了。
“我想哥哥。”
阮綿綿吸了吸鼻子,水潤潤的大眼睛泛紅懇求韓厲揚,可憐透了。
“叔叔,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哥哥?我好想哥哥……哥哥他要生我氣了……我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,我想他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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