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綿綿哭著求她:“綿綿一直都聽你話的,從沒有求過媽咪要任何東西,我隻想要哥哥在一起,他沒有傷害我,他對我很好,讓我回去好不好?”
她啕嚎大哭,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,被阮疏雨拖著,也不肯回房,僵持在走廊裡。
“你要跟他在一起,你就不要媽咪了嗎?”阮疏雨氣的腦袋發懵,恨絕了封瑾禦把她的女兒迷惑的神魂顛倒,幾次三番的忤逆她,跟她作對。
完全忘了一牆之隔,老人還在。厲聲訓斥著反叛的女兒:“阮綿綿,你要是敢走,敢跟他一起,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媽咪,我就死給你看!”
“我不想要惹媽咪生氣,我心疼媽咪的,可是媽咪你為什麼不心疼綿綿?我喜歡他,我隻是想要他在一起,媽咪為什麼要逼我。哥哥對我很好,他從沒有傷害過我。”
她像是一夕之間成長了一樣,通紅含淚的眼眸望著眼前的媽咪,她覺得她好陌生,視線都被淚霧給斑駁了。
可她的換來的不是理解,是一記狠辣清脆的耳光。
本就虛弱的少女渾身乏力,措不及防就朝樓梯滾下……
阮疏雨瞳孔緊縮,一聲驚呼:“綿綿!”
……
明知道不太可能,封瑾禦還是抱有了希望。已經一周多連續加班應酬到十一二點,已經一周多沒有回封公館,他竟是一早早就回來了。
充滿她痕跡的臥室,總歸多了分人氣。
他卻不怎麼敢多看。
寒著臉坐在單人沙發裡,麵目沉沉的盯著落地窗外的天,煙一根接著一根,看著天色從明亮到黃昏黑夜,煙頭落地了一地。
期待已久的那聲哥哥,始終都沒有響起。
他多天真呢?
那樣一個小慫包,小鵪鶉,怯懦慣了的小女孩,怎麼敢違抗疼愛她的媽咪,光明正大走到他的身邊?
這本就是一場錯誤,不該存在的感情!
他究竟在期待什麼?
又有什麼可期待的?!
封瑾禦心生諷刺,兩指捏著煙,撥了傅琛的電話:“機票會議工程不必再改,一個小時後,在機場等我。”
通話結束,手機時間定格19:31。
一根煙燃燼,煙蒂落在地上,男人拎起外套,長腿邁出書房,虛浮的腳步漸行漸遠。
……
從二樓樓梯摔落,昏迷過去的少女被送往了醫院。
輕微腦震蕩,斷了兩根肋骨,做完手術檢查,深陷在昏睡中。
醒來,已經是夜晚時間19:33。
阮疏雨守在病床前,淚眼婆娑,攥緊少女的手:“綿綿,你終於醒了,你嚇死媽咪了……”
少女彌蒙的大眼茫然,怔怔地望著她許久,她卻聽不進她關心的詢問,自責的道歉,腦袋空空的,思緒很混沌。她像是想到了什麼,呆滯的眼瞳逐漸聚焦明亮:“哥哥……”
“我要去哥哥。”
她喃喃念著,掀了被子要起身,被阮疏雨緊緊抱住。
“我再不回去,他就要生我氣,不原諒我了,我要去找他……”
眼淚滾落,她推不開阮疏雨,少女滿眼是淚哀求:“媽咪,綿綿求你了,你讓我去找哥哥,讓我去找哥哥好不好?求求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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