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綿綿發怔的腦袋很空很鈍，被他奶胳膊抱住的小身板有些僵。
小寶寶？
這是她的小寶寶？
她的小寶寶不是去天堂了嗎？鈔票子怎麼會是她的小寶寶？
不是封瑾禦大壞蛋跟壞女人生的小寶寶嗎？
“媽咪，不要不理我……”鈔票子吸了吸鼻子，被淚水打濕的睫毛濕濡，可憐透了，心都快要被萌化了。
“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認識了，”
封瑾禦兩指捏著突突直皺的眉心：“就這個傻樣，跟你一模一樣，不是你生的，還能是誰生的？顏若她生的出這樣的兒子嗎？！”
“你才傻，你不許說他傻，鈔票子才不傻。”阮綿綿如同氣惱的刺蝟，豎起一身毛刺瞪著封瑾禦，兩隻小白手抱住了鈔票子：“鈔票子，我們不理他，他才傻呢。”
封瑾禦：“……”
萍姐臉色有些尷尬，適當開口打了個圓場，朝封瑾禦道：“少爺，不如讓綿綿小姐跟小少爺待一會吧。”
心裡也是震撼。
綿綿小姐出息了啊，竟然敢頂撞封瑾禦了。
兩三年前被他欺負的多可憐啊，軟乎乎的都不敢說句重話，封瑾禦說什麼就是什麼，現在都敢吼他頂撞他了。
封瑾禦胸膛劇烈起伏，一身陰霾出了高級病房的客廳裡。長腿一橫坐靠在沙發裡，黑著臉點了個根煙，臉色很差。
萍姐倒了杯水給戾氣十足的封瑾禦：“少爺，喝杯水吧，抽煙傷身。”
封瑾禦閉了閉眼眸，吐出蒼白的煙霧，沉聲道：“拿藥給他吃，彆真燒傻了。”
再傻下去，早晚得氣死他。
萍姐忍俊不禁，溫笑著封瑾禦順氣：“小孩子都是比較黏媽媽，少爺你又整日冷冰冰的，對他也嚴厲，怪怵人的，我看著都怵，何況小少爺才不足三歲。想要媽咪，在所難免。小少爺也不傻，兩位家教老師，都誇他聰明呢，一學就會，隻是這性格像極了綿綿小姐，愛撒嬌是有點，但年紀小，小孩子有幾個是不愛撒嬌的。他如今這一病，要媽咪，綿綿小姐不就來了嗎？可向著少爺你了。”
……病房門扉關上，歸於平靜。
母子倆各有各的安靜。
鈔票子眨了眨眼睛，緩過神，小胳膊還抱著呆呆地阮綿綿蹭蹭，病了的小嗓音，愈發的奶聲奶氣：“媽咪抱抱，彆不理我噢。”
阮綿綿粉唇輕抿，呆滯的低脖，望著懷裡的小團子裡，小手兒輕輕抬起摸他軟乎乎，還微燙的小臉蛋。
一隻手不夠，兩隻手一起摸，細細地看著小團子。
這就是她的小寶寶嗎？
她的小寶寶從天堂裡回來了嗎？
也是舍不得她對不對？
阮綿綿鼻子有些酸，眼眶漸漸地紅了：“你真是我的小寶寶嗎？”
“爹地說是的哦。”酸澀的眼眸，豆大的淚，再也控製不住的洶湧滾落，兩條手臂緊抱著小家夥，緊緊擁在了懷裡：“小寶寶……你沒有去天堂，你還活著……”
失而複得的喜悅酸楚席卷，阮綿綿情緒漸漸地失控，哭的小身板都在發抖，眼淚落在鈔票子的身上，他茫然，不知道媽咪怎麼哭了。
白嫩小手替她擦拭眼淚：“媽咪？你不要哭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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