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明洲眼眸抬起:“是真醒了?還是跟一年前一樣?”
“具體的還得觀察。”封瑾禦如實說,冷淡的態度,儼然不是很想提封正廷。
“當年害你爸爸的凶手,至今沒有下落,你且小心點。”遲明洲對他一番叮囑,末了,又說:“你爸這一醒,阮疏雨難免不死心。她不能再留著……”
頓了頓,抬起的眼眸深沉:“你若是下不了手,我會安排。”
“她已經的了癌症,將死之人,何必再臟了二舅你的手。”
遲明洲掐了煙蒂,站起身:“彆給自己留後患。”
“我跟傅家是世交同僚,琳琳也中意你,有意跟你相處。封瑾禦,你也快三十了,彆再任性妄為,大局為重。否則,受傷的,總該還是她。”
幾番叮囑,意味深長的一番話落下,遲明洲離開辦公室。
門一關上,封瑾禦陰沉著俊臉,啪一聲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。
剛推門進來的傅琛、霍成勳見狀都愣了一下。
封瑾禦鳳眸抬起。
霍成勳讓傅琛先下去,一會再來收拾殘局,自己則邁著長腿過來在封瑾禦一側坐下:“發這麼大脾氣乾什麼?你二舅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剛在外麵,霍成勳就見到了遲明洲。
大致便猜測到,遲明洲又在給封瑾禦施壓,催他結婚。
到了他們這種地位的世家,聯不聯姻,倒是其次。娶個門當戶對的是錦上添花,娶個小家碧玉,也無傷大雅。
偏偏封瑾禦看上的是阮綿綿,即便有韓家門當戶對,遲明洲也不會同意。相比於封正廷,封瑾禦是被遲明洲教養成人,受的是遲家的恩。
他能忤逆封正廷,不把親爹放在眼裡,遲明洲的話,卻不能不當回事。
這點,霍成勳清楚,封瑾禦又怎麼會不清楚!
可清楚跟願意是兩回事。
二十出頭都不願意妥協的事,如今馬上而立之年,封瑾禦又豈是還會願意受擺布。
“你這喜歡當說客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。”封瑾禦俊臉陰霾,煙頭丟落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裡,重新拿了根煙。霍成勳手伸來。
封瑾禦不耐的分了他一根。
霍成勳叼在唇裡,替他把煙給點了,好笑:“你那點彆扭什麼時候改了,我這說客的毛病,自然也就不必存在。我也是為了你好……你這般為她著想,她又真的會體諒你?為了一個女人這樣,真的不必。”
封瑾禦湛墨的眼眸陰鷙一瞬,旋即嘲弄:“你能耐,搞定你那小辣椒,再來教我。”
霍成勳一怔,收起打火機推了推鏡框,三分薄涼七分譏誚:“一個玩物罷了,你當我是你呢。”
封瑾禦輕嗤,分明沒把他這話當回事。
沒再搭理他的風涼話,封瑾禦掐了煙起身往外走,霍成勳挑眉,朝他跟上……
……
拍的是外景夜戲,早上開工到晚上十點才結束。
收工回到家,阮綿綿才反應過來,韓厲揚好像好幾天沒回來,心裡奇怪。
王嬸睡了,她餓了,自己煮餛飩吃宵夜,猶豫給韓厲揚打電話,問他還回不回來用餐,是邵軒接的電話。
接完電話,阮綿綿俏臉微變,連忙把剛煮好的餛飩裝保溫瓶裡,提著打車去了醫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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