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夏看著他,皎潔一笑,“當然去呀。”
“你個小騙子!”
冷廷遇果斷將她撲到,繼續剛才沒有做完的事…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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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他們到達法國波爾多的時候,已經是翌日當地的下午六多點,趕到醫院,透過重症監護室的明淨玻璃窗,他們看到了裡麵病床上,臉色蒼白如紙,全身都插滿了各種的管子,一動不動的淩瀾。
或許是孕婦都太感性的緣故,隻是看了一眼,簡夏便濕了眼眶。冷廷遇將她摟進懷裡,低頭親吻她的發頂,卻一個字也沒有說。
“老板,太太,醫生說,淩瀾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,如果……….”駱順成站在一旁,欲言又止,一雙黯淡無光的猩紅眼眸裡,布滿疲憊,還有痛苦。
顯然,淩瀾出事之後,他就一直守在醫院,沒有休息過半刻。
“如果什麼?”冷彥大掌,輕輕地將簡夏的頭,扣進自己的頸窩裡,然後掀眸,看向駱順成問題。
駱順成看向玻璃窗內病床上的人,雙眸變得愈發猩紅地再次道,“醫生說,如果48小時之內,她無法醒過來的話,就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。”
冷廷遇看了駱順成片刻,又看向重症監護室裡的人,那雙浩瀚如星空般的黑眸,暗芒湧起,情緒難明。不管是駱順成,還是淩瀾,他們都是一開始,就緊緊地跟隨在他身邊的人,他今天的成績,離不開他們的付出。
雖然,他們的付出,得到了足夠的金錢上的回報,但是他們這麼多年來的不離不棄,是任何東西,都無法取代的。
“要跟我進去嗎?”冷廷遇低頭,忽然問簡夏道。
簡夏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,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他,淡淡揚唇,“你進去吧,我在外麵等你。”
她相信,淩瀾並不希望她打擾她和冷廷遇獨處的時間。
她已經擁有了冷廷遇的99,把剩下的1分給彆的女人一點,又何嘗不可。
冷廷遇淡淡點頭,鬆開簡夏,轉身去換無菌服,然後,進了重症監護室。來到病床前,隔的近了,冷廷遇才發現,不過兩三個月不見,淩瀾便瘦了不少,以前的她也沒見這麼瘦過,連臉上的顴骨都突出來了,眼窩也陷下去了。
微不可聞地輕歎口氣,冷廷遇伸手過去,溫熱而略微粗糲的指腹,落在淩瀾的額頭,然後慢慢向下滑,將她額角的一縷碎發,輕輕地攏到她的耳後。
這麼溫柔的動作,除了簡夏,是冷廷遇第一次對另外的女人做。
“淩瀾,你不是很想見到我嗎?”冷廷遇的聲音,低低沉沉,比起以往對淩瀾說話的時候,多了一份溫和,一份暖意,“如果以後你還想繼續見到我,就給我醒過來,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話音落下,冷廷遇片刻都沒有再多呆,轉身,邁開長腿便大步離開。
就在他轉身的刹那,淩瀾的右手無名指,動了動,眼角,有晶瑩剔透的液體,滑了下來…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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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夏和冷廷遇回到他們在波爾多的家的時候,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,傭人知道他們回來了,早就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,整個彆墅,也收拾的格外整潔乾淨。
不知道是不是飛機坐太久了,又或者是東西不舒適簡夏的味口,晚餐吃了沒幾口,她便捂著嘴巴,衝進洗手間,吐的稀裡嘩啦。
傭人見到,都被嚇到了,還好冷廷遇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簡夏的這種妊娠反應。
“先生,太太怎麼啦?要不要我叫醫生?傭人緊張地問道。
冷廷遇一邊輕拍簡夏的後背,一邊淡淡搖了搖頭,待簡夏吐完之後,他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溫開水,吩咐道,“隻是正常的妊娠反應,你去休息吧,不需要陪著我們了。”
“好的,先生!我就在房間裡,如果先生和太太什麼事,先生立刻叫我。”
冷廷遇點頭,傭人這才轉身,離開回房間。
“沒事吧?”傭人離開後,冷廷遇摟著簡夏,有些心疼地問道。
簡夏搖頭,接過他手中的水杯漱了口,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臉色,此刻,顯得有些蒼白。
“是不是晚餐不合味口?”
冷廷遇對於簡夏近期的飲食習慣,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呀,一餐一個口味,而且是一點規律都沒有。
“嗯。”
“想吃什麼,我給你做。”
簡夏揚唇,“就一碗西紅柿雞蛋麵吧。”
冷廷遇不禁笑了,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梁,“怎麼我老婆就這麼點出息?”
簡夏撇嘴,“那明天我要吃滿漢全席。”
“好,可以。”
簡夏,“………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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彆墅二樓的偏廳裡,放著一架三角鋼琴,洗完澡,簡夏睡不著,又無事可做,便在鋼琴前坐下,打開琴蓋,十指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,十指跳躍,美妙的音符,如窗外傾瀉的月光般,緩緩從她的指尖溢出。
老爺子老太太多年來待她不薄,從她十一歲被帶回冷家開始,就被當成冷家的小姐一樣來培養,樂器、舞蹈、書法、棋類,還有各種中西禮儀,老爺子和老太太都為她請了專業的老師教她,雖然學的晚,但是簡夏聰明,又十分的勤奮,所以,都學的很不錯。正在書房處理幾封重要郵件的冷廷遇聽到,瞬間就被吸引了,情不自禁地便停下手上的工作,出了書房,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。
來到走廊拐角處,在離簡夏還有十來步遠的時候,他停了下來,就斜斜地倚在牆角的位置,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,灼亮的目光,一瞬不瞬地盯著簡夏坐在鋼琴前的纖柔身影,聽的出神。
簡夏彈奏的,是貝多芬的《月光曲》,這首曲子,是貝多芬獻給自己的第一位位戀人,並欲娶之為妻的桂齊雅蒂女伯爵的。
奏鳴曲中包含著貝多芬至深的感情,是當時失聰的貝多芬用心和靈魂譜寫而成,所以,這首《月光曲》,很多人會彈,但是,卻很少有人能把裡麵所飽含的至深情感,彈奏出來。
顯然,簡夏理解了這首曲子所飽含的深情,並且將曲子裡的深情,淋漓儘致地彈奏了出來。
隻不過,曲子彈到一半的時候,美妙的聲音,卻戛然而止,簡夏倏地回頭,看向身後十來步開外的男人,淡淡揚起了唇角。
她這樣驀然的回眸嫣然一笑,在冷廷遇的眼裡,就如整個世界的鮮花都同時盛開了般,芬芳四溢,絢爛無比,美好到不像話。
“怎麼不彈下去?”
他邁開長腿大步過去,站在簡夏的身後,俯身低頭親吻她的紅唇。
簡夏仰頭看著他,皎潔一笑,“我想聽你彈。”
雖然她從未聽冷廷遇彈過鋼琴,但是如果他不會彈,乾嘛在家裡擺一架鋼琴呢!
冷廷遇在眉峰輕攏一下,在她身邊坐下,“太久沒彈了,我應該忘了。”
雖然這樣說著,可是,他的十指已經落在了琴鍵上,在簡夏興奮又期待的目光下,他白皙又修長的十指在琴煎上開始跳躍,就接著剛剛簡夏停下來的地方,那美妙的《月光曲》,再次傾瀉而來………
簡夏靠在他的肩膀上,聽的出神。
雖然他說“應該忘了”,但是,卻沒有彈錯任何一個音符,在他的琴音落下的同時,簡夏忽然問他道,“你說,明天,淩瀾會醒過來嗎?”
淩瀾已經出事一天一夜了,到了明天的這個時候,就是48小時了。
簡夏真的挺害怕的,害怕淩瀾醒不過來。
冷廷遇盒上琴蓋,俯身,長臂穿過她的膝窩,將她打橫抱起,一邊往臥室走,一邊回答道,“明天的事情,我怎麼會知道。”
簡夏雙手攀上他的脖子,有些孩子氣地撒嬌道,“那你告訴我,是會還是不會?你說了我就信你。”
冷廷遇睨她一眼,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,“會,明天淩瀾一定會醒的。”
簡夏湊過去,親他的下巴,“我信你,老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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