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9你是不是也恨我?
當戰雲茵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惠南市的機場時,夜幕,已經降臨,將整個繁華的都市,沉沉地壓在了下麵。
機艙門緩緩打開,她迫不及待地抬腿邁出機艙,想要去醫院。
隻是,當她垂眸往機坪裡看付出,看到機場裡停著的三輛警車和數名穿著製服的刑警的時候,她瞬間便怔在了機艙口,沒有了反應。
看到走出來的戰雲茵,兩個刑警立刻走向懸梯,來到她的麵前,一個將拘捕令亮了出來,另一個人拿出手銬。
“戰雲茵女士,我們懷疑你跟今天下午發生的一起蓄意謀殺案有關,請跟我們走一趟。”刑警的話音落下,手便直接伸過去,要銬住戰雲茵。
戰雲茵反應過來,用力一把甩開刑警的手,怒斥道,“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知道,你是瑞達集團董事長陸越蒼的太太,戰首長戰建楠的女兒。”刑警的話音還沒有落下,又再一次抓住了戰雲茵的手,直接將她“哢”的一聲,銬住,“戰雲茵女士,請跟我們走吧。”
戰雲茵哪裡肯就這樣被刑警帶走,她憤怒地用力掙紮,將被銬住的雙手,從刑警手裡掙脫,傲慢又憤怒地叫嚷道,“什麼謀殺案,跟我有什麼關係?你們憑什麼懷疑我?又憑什麼抓我?你們有什麼證據?”
“戰雲茵女士,如果你是清白的,拘留期限一到,自然會釋放你,所以,現在,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,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兩個刑警見戰雲茵如此不配合,隻得伸手過去,一左一右地將她鉗製住。
雖然戰雲茵的身份特殊,他們開罪不起,但是,局長和上頭的命令,他們更加不可能違抗。
“放開我!你們暴力執法,我要告你們。”
兩名刑警懶得再跟戰雲茵浪費口舌,直接押著她,走下懸梯,往警車走去,跟在戰雲茵後麵的人皆是一臉懵逼,待反應過來,看到戰雲茵被押上警車後,他們趕緊跑去打電話…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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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在戰雲茵被帶走十幾分鐘後,戰老爺子的電話,就打到了季鴻鳴的手機上。
而季鴻鳴站在落地窗前,手裡握著手機,格外深沉的目光,望著窗外黑濃的夜色,從戰雲茵被拘捕後,他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,等戰老爺子的電話。
因為如果沒有他的首肯,惠南市,沒有人敢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,就拘捕戰雲茵。
戰家是老紅軍,不管是抗日戰爭還是解放戰爭,抑或是新中國成立以後,戰家都立下過赫赫戰功,如今的戰家,不止是有戰老爺子一名將軍,還有戰家的兒子戰瑞霖,也是將軍。
這樣顯赫的戰家,如果不是有十成十的證據,誰又敢輕易動戰雲茵。
電機在掌心裡震動了四五秒之後,季鴻鳴按下接聽鍵。
“喂,大哥。”
戰老爺子近八十高齡,又是自己結發妻子的親大哥,雖然結發妻子走了這麼多年,可是,季鴻鳴卻一直敬稱戰老爺子一聲‘大哥’,多來來從未變過。
電話那頭的戰老爺子深吸口氣,歎道,“難為你還一直叫我一聲‘大哥’,但是,你這聲大哥,也隻是在嘴巴上叫叫而已,早就沒有放在心上了吧。”
戰老爺子話裡的諷刺,季鴻鳴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。
但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就被拘捕的情況下,戰老爺子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打這通電話,季鴻鳴已經很寬慰了。
“說說看,雲茵到底犯了什麼事,你要讓人在惠南市逮捕她?”
到了這種時候,季鴻鳴不可能再隱瞞戰老爺子什麼,更何況,身為戰雲茵的父親,戰老爺子也勢必要知道所有的事情。
所以,季鴻鳴把從車禍發生時他們對戰雲茵的懷疑,以及陸越蒼監聽到的戰雲茵罵季詩曼的話,還有白天發生的狙擊手謀殺案,所有的事情,都聯係在一起,跟戰老爺子講了一遍。
聽完季鴻鳴所有的講述之後,電話那頭的戰老爺子,不禁擰起了眉頭。說他不震驚,那是假的。
但是,戰老爺子這一生,又有什麼大事大非沒有經曆過,所以,他格外平靜地反問季鴻鳴道,“就憑雲茵對你女兒的一句牢騷話,還有那一份從北京寄出來的快遞,你們就斷定,雲茵就是那個幕後想要了夏夏性命的真凶?”
即使季鴻鳴說的絲絲入扣,一切似乎合情合理,可是,無法狡辯的是,誰都沒有確鑿的證據。
“大哥,夏夏是悅瑤的孩子,現在悅瑤已經不知所蹤,我不能讓夏夏再多受任何的苦。”
因為沒有證據,哪怕是懷疑當年周正生的死和季悅瑤的出走,跟戰雲茵有關,季鴻鳴也並沒有在戰老爺子的麵前提起。
他現在的目的,是至少能暫時控製住戰雲茵,不讓她再去傷害簡夏。
提到季悅瑤,戰老爺子的心裡,又是一片柔軟。
畢竟人老了,就格外的重視親情,懷念過去的美好。
短暫的沉默之後,戰老爺子深籲了口氣,不慍也不火地問道,“好,既然你們都懷疑,是雲茵想要害死夏夏,那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,一個星期之後,如果你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,就立刻給我放人。”
戰老爺子向來深明大義,即使是在對待自己的女兒戰雲茵,他也不會例外,更何況,他心裡也心疼簡夏,即使他深信,事情不可能跟戰雲茵有關。
“好,大哥,我答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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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家大宅。
看著簡夏和小家夥睡熟之後,冷廷遇才輕輕地下了床,為她們母女倆捏好被子,拿了調到靜音狀態的手機,出了臥室,往書房走去。
來到書房,按亮手機,看到上麵顯示的未接來電,他按下,撥了回去。
“喂,四哥。”
聽到白季李的聲音,冷廷遇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答應。
“我們在機場拘捕了戰雲茵。”
冷廷遇好看的眉峰微攏一下,深邃的黑眸裡,暗芒劃過。
“是季鴻鳴的意思?”
“是。”電話那頭的白季李點頭,“季老應該是害怕,戰雲茵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舉動來,所以,即使目前我們沒有證據證明,事情跟戰雲茵有關,但季老還是授意,先拘捕戰雲茵!不過,我們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。”
雖然季鴻鳴是自己的親舅舅,但是公私,白季李向來分的很清楚。
冷廷遇眉頭微擰一下,“那個狙擊手,還是什麼都沒有交待嗎?”
“沒有。”白季李也有些頭痛,又解釋道,“他們這種專業殺手,在拿錢替雇主辦事的時候,就保證過不會透露雇主的任何信息,哪怕是自己死。“
冷廷遇當然知道,行業裡的這條規矩。
這些專業的殺手,他們為雇主保密,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親人朋友。
“這個殺手,他還有什麼親人或者在意的人嗎?”
白季李搖頭,“沒有!所以他才會這麼瘋狂,成為亞洲的頭號殺手。”
冷廷遇墨眸微眯,顯然,對於這種沒有任何軟肋的殺手,他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。
“難道就沒辦法從其它方麵,找出證據來嗎?”
“應該有,我會儘全力。”
“好,我等你好消息。”
掛斷電話,冷廷遇站在落地窗前,抬眸望著窗外深沉而寂靜的夜,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流轉的暗芒,跟窗外浩瀚無邊的黑夜一樣,深沉的根本無法讓人揣測。
片刻之後,他又再次按亮手機,撥了另一個電話出去。
“老板。”
“季詩曼那邊怎麼樣呢?”
李複一笑,這可是冷廷遇醒後,第一次問起季詩曼的情況,他還真的猜不出來,自家老板的心思,到底是怎樣的。
“那場車禍季詩曼傷的挺重的,不僅毀了容,還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,原本她那條腿是要截肢的,後來季常委從北京軍區醫院請了幾個專家過來,算是保住了季詩曼的腿,但估計她至少也得小半年不能下地走路吧。”
冷廷遇淡淡頷首,對於季詩曼自作孽把自己弄的那麼慘,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裡,一點兒情緒的變化都沒有。
“車禍的事情,季家處理的怎麼樣呢?”
“該賠的賠了,該安撫的安撫了,可能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,背後有季家和白家在,所以,大家都默默地拿了錢,不吭聲了。”說著,李複頓了一下,又繼續道,“但季常委的意思是,等季詩曼的傷好了,再由市公安局來依法處理這件事情。”
冷廷遇狹長的眉峰,淡淡一攏,沒有立刻說話。
車禍發生前,季詩曼吸食了大量的冰毒,這一點,他倒是真的沒有料到,而且,也無法推測,這冰毒,到底是季詩曼自己吸的,還是戰雲茵指使的。照理說,季詩曼就算蠢,但是以她目空一切的高傲性格,不可能任由人擺布,去吸食冰毒。
很大可能,是她自己吸食的,或者,自己吸食了都不知道。
“讓人繼續盯著季詩曼,她要是再有什麼異常舉行,直接阻止她。”
“是,老板。”
“還有,再查一下,從昨天陸越蒼受傷後到陸芊芊衝到醫院來發瘋的時間斷,她見過什麼人,接過什麼電話。”
下午的時候,陸芊芊的反應太異常,如果不是受人唆使,即使她再不怎麼喜歡簡夏,討厭簡夏,也不至於乾出那麼衝動的事情來,竟然拿了刀要來殺簡夏。
“好,老板,我馬上讓人去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