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不及多想,她立刻就找出嚴晚晚的號碼撥了過去,可是,傳來的,卻是已關機的提示音。
眉心一蹙,原本想打給那位男同學的,但轉念一想,她又立刻撥給了白季李。
白季李應該是在忙,所以,電話響了很久,在簡夏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,電話卻又被接通了。“喂,季李,晚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電話一接通,簡夏便急切地問道。
電話那頭的白季李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沉默了一瞬之後,才淡淡地開口道,“她確實是出了點事,不過你不需要太擔心,我們會想辦法的。”
雖然白季李說的輕描淡寫,可是,簡夏卻清楚地聽到了他疲憊的深呼吸,就連聲音,也染了濃濃的疲憊。
看來,嚴晚晚的事情,不是什麼小事。
“晚晚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所以,她又追問道。
電話那頭,又是一陣沉默。
簡夏焦急地等待著,也不催他,隻感覺到他的呼吸聲,越來越深沉冗長。
片刻之後,才聽到白季李緩緩開口道,“在她的店裡,發現了幾件失竊的國家一級文物。”“什麼?!”
簡夏控製不住地驚呼出聲,整根脊梁骨,瞬間都在發涼。
“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?”反應過來之後,簡夏再次追問道,“那晚晚會被怎麼樣?會有事嗎?”
“嫂子,你在波爾多好好養胎吧,晚晚的事情,我們會處理!我還有事,先掛了。”話音落下,白季李沒給簡夏回應的時間,即刻便掛斷了電話。
簡夏聽著手機裡傳來的“嘟嘟嘟”的盲音,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她不是法盲,失竊的幾件國家一級文物在嚴晚晚的店裡被找到,事情有多嚴重,她當然知道。
但是她相信,嚴晚晚店裡之所有會出現那幾件失竊的國家一級文物,嚴晚晚肯定是不知情的。
莫非,是有人陷害嚴晚晚嗎?還是有彆的可能?
正當她緊皺著眉頭想的出神的時候,杏仁餅的烘烤時間已經到了,發出“叮咚”一聲脆響,簡夏倏地回過神來,看向不遠處的烤箱。
看到杏仁餅烤好了,她放下手機,走向烤箱,連手套也忘記了帶,便打開烤箱,去拿裡麵的烤盤………
“啊!”
當手碰到一百多度的高溫烤盤的那一瞬,她尖叫一聲,本能地便收回了手。
“太太。”外麵的傭人聽到簡夏的尖叫聲,立刻衝了進來。
當傭人衝進來的時候,簡夏已經來到料理台的洗菜盆前,擰開了水攏頭,用冷水衝被燙到的右手了。傭人看到打開的烤箱,還有簡夏的舉動,立刻便明白過來了,大步過去問道,“太太,您還好吧?”
簡夏沒有理會傭人,隻難受地擰著眉頭,看著自己的手。
傭人一看,才發現,簡夏的手掌紅了一大片,而且,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起了水泡。
“太太,我去給你拿藥。”傭人明白過來簡夏是被燙了後,立刻便轉身,去找燙傷藥,而簡夏不知道是被燙的太疼了,還是在想嚴晚晚的事情,一直都沒有理會傭人。
傭人迅速地找來了燙傷藥,小心翼翼地給簡夏塗抹上後,看著她手心裡起的一個個水泡,很是擔憂地問道,“太太,要不然,我們叫醫生來看看吧?”
簡夏蹙著眉心搖頭,掌心,火辣辣的痛意,一直不斷地傳來。“不用了,醫生來了也不會有特效藥,過兩天就好了!我休息一會兒,你去忙吧。”
說著,她靠進躺椅裡,緩緩地閉上了雙眼,卻因為掌心傳來的難以抑製的痛意,長長的睫毛,不斷地輕顫著。
傭人看了看簡夏,實在是不放心,離開後,便立刻打了電話給冷廷遇。
冷廷遇原本有個重要的談判會議,但是聽到說簡夏被燙傷了,而且傷的比較嚴重,立刻便推遲了會議,往家裡趕。
宏遠的辦公大樓,離家裡並不遠,開車,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,待他回到家裡的時候,簡夏仍舊靠在陽台的躺椅裡,閉著眼睛,像是睡著了,又像是沒有睡著,清麗的眉宇間,鎖著一片淡淡的愁雲,與灑進陽台的明媚陽光,格格不入。
冷廷遇狹長的眉峰微攏一下,大步過去。待他離簡夏還有四五步遠的時候,簡夏忽然睜開了雙眼,一雙澄亮澄亮的大眼睛,那樣直勾勾地看向他。
“你怎麼回來啦?”簡夏問道。
冷廷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大步過去,在她旁邊剛才傭人坐過的椅子裡坐下,一把抓住她被燙傷的右手,細細地檢查起來。
那原本柔軟的掌心,此刻,一片通紅,上麵,好幾個因為燙傷而隆起的大水泡,有些觸目驚心。
冷廷遇的眉頭再次緊擰一下,就好似有針尖,猛地紮中了他的心臟般。
“怎麼搞的,這麼不小心?”掀眸沉沉地睨著她,低沉的語氣裡,帶著責備,更多的,是無法掩飾的心疼。
簡夏睜著一雙澄亮的大眼睛,抿著兩片紅唇,一臉無辜地看著他,不說話。她知道,冷廷遇正在生她的氣,氣她不小心,不好好愛護自己。
所以,她打算等他氣慢慢消了些,再說話。
“這樣看著我乾嘛?難道乾了蠢事的人是我?”
冷廷遇是真的生氣,見簡夏不說話,更生氣,所以,他臉色和語氣更臭了。
簡夏仍舊不說話,仍舊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,那雙澄亮的大眼睛,像是會勾魂奪魄般,明明那麼乾淨,卻媚的不像話。
冷廷遇也看著她,兩個人對視良久之後,他終是無奈地深籲口氣,握住簡夏被燙傷的手,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吹,柔聲問道,“疼不疼?”
簡夏淡淡地點了點頭,仍舊沒說話。
“那為什麼不小心點?”
“一時忘記了戴手套!但我不是故意的,下次不會了。”冷廷遇揚手便一記爆栗賞在她的額頭上,“還有下次,你給我試試看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冷廷遇下手太重,簡夏看著他,那雙澄亮的大眼睛裡,忽然間就湧起淚來。
冷廷遇一下子就有些慌了,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,下意識地便俯身過去啄她的紅唇,柔聲安撫道,“怎麼跟個孩子一樣,說哭就哭呀!要是我力氣太大了,我讓你彈回來,好不好?你彈多少下都行。”
簡夏看著他從未有過的慌亂的樣子,再不忍心瞞著他什麼,趕緊搖頭道,“是晚晚出事了,她被警察逮捕了。”
傭人給她擦藥的時候,她就打電話問了那個男同學關於嚴晚晚現在的情況,才知道嚴晚晚已經被拘捕了一天一夜了。
冷廷遇還真的以為是自己下手太重,聽到簡夏這麼一說,心裡忽然就輕鬆多了。不過,他卻忽然好想剖開簡夏的那顆腦袋看看,裡麵到底裝的是些什麼。
想要再賞她一記爆栗,卻又舍不得,隻得無奈地伸手過去,輕輕掐她的鼻梁。
“嚴晚晚又不是第一次進去了,你有什麼好擔心的?”
“這次跟以前不一樣,事情挺嚴重的。”
冷廷遇相當無奈地搖搖頭,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道,“就算事情再嚴重,也輪不到你來操心!”
孕婦是不是都特彆敏感,又多愁善感呀!
簡夏瞪著他,又不說話了。
冷廷遇俊眉微攏,長指挑起她的下頷,“你想想,嚴晚晚的父親是市長,爺爺是前省委書記,季李是市公安局局長,有他們幾個人在,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?嗯——”
簡夏輕咬唇角,確實覺得,自己有點太過杞人憂天了。
“你呀!擔心彆人之前,能不能先把自己照顧好?”
簡夏嘟嘴,一臉小媳婦兒的模樣兒點頭道,“哦,知道了。”
冷廷遇看著她,實在是又無奈又心疼呀。
鬆開她的手,他附身過去,長臂穿過她的膝窩和後腰,將她打橫抱起。
簡夏的雙手,下意識地攀上他的脖子,“乾嘛?”
冷廷遇低頭睨她一眼,“燙的太嚴重,必須去醫院處理一下。”
“不用!”
“必須去。”
簡夏,“….....”
討厭!…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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